陸風自巨石壁上拔下淩天的長刀,入手的那刹,隻覺一股煞氣撲麵而至,激蕩的他內心深處的魔性都隱隱攢動不止。
氣息平複之下,握著刀把的手又覺一股難以言明的溫潤之感襲來,那攢動的魔性似都被這股溫潤給壓了下去。
陸風不由驚奇刀的材質,還不待細看,麒麟環中古荒壇異動突然傳來。
竟激起了天毓奇精的‘胃口’。
陸風不禁莞爾,想著那團黑疙瘩可已經很久沒展露出對兵刃的喜好了,沒想到居然會對淩天的長刀感興趣。
對此,陸風隻得做一回鐵心腸的主人,對它的這份悸動視若無睹了。
壓下天毓奇精的那份‘饞念’後,陸風目光朝手中沒了黑布纏裹的握把看了過去,見其上竟銘刻著幾道繁複奇異的紋路,有些像是陣紋,又有些不大像。
抱著試探心理以防淩天留下什麼線索考慮,陸風朝著這些紋路彙聚去了一道靈氣,見沒有任何回應下,又以著五行氣逐一試探了一回,依舊全然沒有半點回應。
直到魂識的沒入,整個刀身不禁為之一陣輕顫。
“這紋……竟然有著斂魂之效!”
陸風驚歎出聲,他可以確信自己方才試探的魂識被這些紋路收斂了進去,且在收斂過程中,他還感知到了一股陌生且極其強大的氣息彌留其中。
此般感受,讓他莫名感覺有些像青龍鎮秘境底下,麵對黑龍殘魂時的情景,僅是一道靈魂之力的彌
留,便已讓他備受震懾,試探的魂識都為之潰散了開來。
“這難道……”
陸風心中生疑,浮現一個荒謬猜疑。
於黑龍鎮時,一次同淩天酒後暢談下,他曾聽淩天提及,淩天的這一身刀術,皆源自一名厲害的刀者所傳。
對於這位神秘的刀者,陸風也曾表露過敬意和想見一見的念頭。
但淩天卻每次都遺憾的推脫稱很難見到。
陸風原先還道可能是因那刀客身份關係,不便相見,畢竟能傳給淩天‘魔刀斬’這類帶著幾分魔性的刀法,大概率怕不是什麼善類。
對此,見淩天很是推崇於敬慕下,他也沒太執著與在意下去。
此刻窺見淩天這柄外表看似普通,但內裡卻大有名堂的長刀下,不禁開始狐疑,淩天口中提及的那位神秘刀客,莫不是一直存於這長刀的刀柄之中?
那可怕的靈魂之力彌留,就是源自那位神秘高人的?
正因乃是靈魂體的存在,加之那般奇異紋路限製緣故,才不好引薦他與高人見麵?
陸風越想越覺此般分析,比之什麼身份之流要靠譜不少。
畢竟,自黑龍鎮一役過後,他與淩天的交情已然不淺,後者也斷然明白他為人秉性,斷不會介意邪修或魔修之類的身份。
“這刀上的紋路……”江若雲這時遲疑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好像在情墓的一幅畫卷之中瞧見過。”
提及畫卷,江若雲的臉色嚴肅了幾分,隱隱帶著幾分不喜之感。
陸風一邊背負著江若雲沿著一路的打鬥痕跡小心尋去,一邊詢問向有關畫卷之事。
江若雲遲疑間開口道:“那不是一般畫卷,而是專門記載負心漢的畫卷,我曾好奇同紅姐姐一起偷偷翻看過,在情墓最高規格的任務架子上堆砌的畫卷之中,瞧見過這般紋路。”
“因為彆的畫卷,要麼記載著負心漢的身份背景,要麼直接繪畫出了負心漢的相貌,唯獨那一幅畫卷,僅有一個木頭棍一般的圖畫,此刻想來,應該就是這把刀的刀把,因為畫卷的特殊,我刻意多看了兩眼,所以記憶尤深。”
陸風驚疑間臉上泛出幾分尷尬:“老淩的刀怎麼會牽扯到情墓頭上?他就是一個沉浸在修煉中的刀癡,平日裡練刀的時間都嫌不夠,應該不至於去禍害辜負什麼女子,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江若雲帶著點小脾氣的白了眼陸風,“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開始為他開脫,紅姐姐說得對,男人之間果然都沆瀣一氣互相包庇,哪天你要做了什麼負我的事情,唐大哥還有你那淩兄弟肯定都要幫著蒙騙我!”
越說越委屈,像是隻被搶了食的小貓咪,再激上一激,眼淚怕是都要落下來的感覺。
“哪能啊~”陸風連忙緩下奔行的腳步,將江若雲從背上放下,灼灼誠摯的目光望去:“風哥哥可對你立過誓呢,此生保管不負雲兒。”
“哼~”江若雲挺了挺俏鼻,一副
算你識相的模樣,補上了方才未曾說完的話。
“我瞧那畫卷裱起的軸子,已經有些年份了,應該不是關於你那淩兄弟的,而是關於他的這把刀的。”
“我猜測,許是他的父母一輩,做了什麼辜負女子或男子的事情,這才於情墓之中留下了這麼一份委托畫軸。”
陸風啞然,想著淩天曾經提及其出生便被遺棄,繈褓裹著這柄黑刀丟棄路邊攤口,被一名賣栗子的老嫗收養長大,老嫗死後又輾轉被獵魂師團體收養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