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鑽入青芒石蛤口腔的陸風,一個不適應下,險些被其內部的氣息扼暈過去。
倒不是基於青芒石蛤口腔內部的渾濁惡臭,而是受其內部青焱氣息的殘留所迫,這股殘留的氣息險些讓陸風支撐著的護體靈氣給潰散。
青芒石蛤對於陸風這位突然‘掉入’自己嘴中的不速之客,同樣沒有太多在意,倒吸一口氣下,直接將之從口腔倒灌衝入了腹中。
青芒石蛤腹內的環境比之陸風預想的還要惡劣,他竭力支撐著的護體靈氣於掉落的瞬間,便潰散了下來,猶似冰塊遇上烈火一般迅速消融。
得虧火行氣的及時灌注支撐,拚著消耗的大幅提升,才於潰散的邊緣挽救了回來。
青芒石蛤的腹內‘地麵’,軟塌塌的,猶似淤泥地一般,踩踏間還附帶著一股惡心的粘性,像踩在粘鼠板上的感覺。
陸風平穩身形適應過後,立馬尋找起淩天的蹤跡,借著祛邪靈眸施展下的目力,周遭漆黑陰暗的環境,於他倒是沒有太大影響。
入目所及,儘皆是一些沒有徹底‘消化’的殘肢斷臂,看其形大多都源自一些山野凶獸。
陸風抬手以著掌風震開沿途的‘食物殘渣’,仔細搜尋了好一會,才終是於一片狼藉的骨堆之中,尋得了淩天的蹤跡。
準確的說,僅是尋得了淩天的氣息。
陸風麵前佇立著的是一個等身高的巨大紅色繭子,像是由一根根頭發絲細度的血線一圈
圈纏繞而成,包裹得嚴嚴實實,瞧不清裡頭情形。
血色繭子背麵雖然已經出現腐化傾向,但並未完全化開繭子的最裡層。
也是自這份腐化打開的細微缺口中,陸風感受到了一股由內而外散發的氣息,確信乃是源自淩天所有。
陸風開始緩慢運轉靈氣接觸向這個詭異的紅色繭子,嘗試著感應聯係上裡頭不知處於何種狀態下的淩天。
設法營救的同時,時不時的還要竭力穩定站位,來抗住外界激烈戰鬥所引起的青芒石蛤挪動所帶來的震顫顛簸。
……
幽靈三角域外。
早在陸風告彆勾心鬥角的李八響三人後不久,葉梵和唐元便趕了過來。
彼時正好是五帝宗盧彥,也就是各有算計的三人之中唯一活著離開的存在,剛回到外頭駐紮的‘大本營’時機。
看著盧彥渾身是傷的走出,那些駐紮著的人群第一時間便圍湊了上來。
也是因此,未曾察覺葉梵和唐元二人的靠近。
二人本還想著借機尋人打聽一下陸風下落和去向,得見盧彥渾身是傷歸來的一幕下,葉梵領著唐元兀自藏身到了一側,打算靜觀一番再做打算。
而當聽得盧彥朝湊上來的人眾開口,稱自己倒黴落了隊伍,而後又遭到了幽靈弦蛛的追殺,險些隕落等話語下,不禁都開始暗自思疑起來,尤其是對於其口中提及的那個委托引路的年輕人。
葉梵和唐元近乎下意識的都想到了陸風身上。
也
覺得眼下情景,怕唯有陸風敢這般胡來了。
適時又聽盧彥提及後續李八響和阮苟依舊帶著那年輕人的事跡,其中不乏貶低譏諷那年輕人的話語。
“可信他的話?”葉梵冷笑著朝唐元問了一句。
唐元嘴角同樣掛著幾分冷笑:“要是那人不是老陸,他的話或許還有可能是真的,但那人是老陸,斷不會如他所言那般服服帖帖甚至嚇得尿褲子。”
見盧彥以傷勢過重為由,在兩名同門的陪同護送下離去。
葉梵和唐元當即一致決議,暗暗跟了過去。
離開三角域外的數裡地後。
葉梵和唐元估算著時機差不多下,剛打算現身動手,逮住盧彥逼問一番具體發生的事情。
突見盧彥一改先前沉寂姿態,滿是開懷的朝兩名同門大笑了起來。
帶著幾分驕傲與吹噓的態勢,開口道:“方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唬他們的,李八響和阮苟早就死在裡頭了。”
那兩同門頓時驚愕,詫異連連的看向盧彥。
盧彥很是滿意這般表情,帶著幾分得意繼續道:“若非你們師兄我機靈,怕是也難活著出來。”
“瞧~”
盧彥說著,顯擺似得自納具之中取出一柄厚重的長刀。
郝然正是陸風此前拿出的那柄。
兩同門見狀,眼中的驚詫瞬時化作敬佩。
連聲誇道:“不愧是我們師兄!”
“師兄之才能,哪是那什麼李八響他們所能比得上的。”
盧彥臉上滿是受推崇下的喜色,貶低的笑
著:“他們確實嫩了些,還想同我搶那小子的寶刀,簡直癡人說夢。”
兩同門又是一陣誇歎。
末了,其中一人好奇問了一句:“師兄,求你們領路的那個小子後來怎麼樣了?”
“他啊~”盧彥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隨即不屑道:“就他那點本事,哪能翻得起什麼浪來,早被野狼野狗吃了乾淨去了。”
“是麼?”正在盧彥暗自得意吹噓之際,突然一聲陰冷的反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