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之冷,猶似一根根寒芒直刺其背,叫他不寒而栗。
突見迎麵走來的是一名比之自己年輕不知多少的男子,手中一把水墨畫扇輕輕揮著,看上去賢然自在模樣,不由又是一陣詫異。
很難想象先前那陰冷極具壓迫的聲音,竟是出自這麼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之口,不免太過反差。
穩定心神下,盧彥朝身旁兩名同門使了個眼色。
二人會意,頓時奮起,一左一右衝殺向葉梵。
叮~
但還不待二人邁出數步,手中三尖兩刃刀突然齊齊一鬆,猶似把握不住一般掉在了地上。
“我的手……”
“這是……中毒了!?”
二人驚疑不定,看了眼自己發麻的手掌,又望向滿是冷厲的葉梵。
渾然不知何時中的此般詭異之毒,怎會半丁點防備都沒有?
盧彥於後瞧著情況不妙,連忙後掠逃去,再顧不得驚愕的同門。
雙手發麻一事,他此刻也察覺到了,但礙於實力比那兩同門高出不少之故,
勉強還能抵抗得住這份不適。
轟!
盧彥的身形還未奔出數步,臨近一處齊腰草叢堆時,突然受一股磅礴的拳勢所襲,整個人猛然倒飛回了葉梵腳下。
饒是重重摔落在地,盧彥臉上的驚詫都仍舊難以散去。
滿目皆是驚恐不可置信之色。
於中招的那刹,他恍惚間就好似瞧見了一條黑龍撲麵,勢要將之撕咬吞噬,那濃鬱到極致的恐怖獸力,讓他發自內心的驚顫,一度還道撞見了什麼凶獸。
強忍著胸骨碎裂的劇痛看向遠處。
於那漫天草屑飛揚之中,瞧見了一道魁梧健碩的身影,瞧著那人每一寸肌膚都充斥著爆發力量,仿佛能一拳將他給錘死一般。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盧彥驚顫開口,內心不住的回憶自己過往,想著自己到底哪裡得罪過厲害的人物,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兩個厲害的魂師出來?
若僅是實力強也就罷了,關鍵還都如此年輕,明顯都不足第一紀年,這才是讓他最為驚怖和忌憚的存在。
“我們是什麼人?”唐元搓著手腕,冷傲靠近,凶厲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瞪向盧彥,“你此前口中所言的封三路,是我們兄弟!”
“什麼?”盧彥一驚,猛然回想起李虎的話,終是信了過來,明白封三路的實力,恐怕真如李虎所言那般不簡單,他受禁的穴位,或許真的沒有被點住。
若是如此……
盧彥心中不禁一陣後怕,若是如此,豈非他
遭遇的一切,他們三人的勾心鬥角,互為算計,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甚至,一切的走向,都是他在背後潛移默化的影響所致?
這城府不免太深了些!
葉梵以著絕對實力,隨手限製住另外兩人後,邁步朝盧彥靠來,嚴肅嗬斥道:“以著魂誓,老實交代此前的經曆,若有半句虛言,保管叫你嘗試嘗試世間最可怕的折磨。”
盧彥心慌間冷不丁聽得葉梵此般威脅下,內心下意識湧上一股不忿,不甘斥罵道:“用下毒這種卑劣手段算什麼好漢,有膽的光明正大較量一番。”
另外兩人聞言雖不滿盧彥先前的背棄獨逃,但還是附和著叫罵了一句:“說的不錯,下毒算什麼本事!”
葉梵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你們何時見我下毒了?”
此話一出,頓時讓得三人啞口。
細想之下,一路走來好像確實沒有被下毒的機會。
盧彥強撐著臉麵,叫罵道:“要不是你下得毒,我們雙手怎會使不上力道,還有著一股發麻的痛感!”
“無知!”葉梵鄙夷的啐了一聲,一副懶得於這般弱智問題上解釋的態度。
還是唐元大度的隨口回了一句:“你們自己不做任何防護穿過先前那片紫蘇毛竹林,還用手去摸那些毛竹,能怨得著誰?”
“那毛竹林有問題?”盧彥驚詫,轉念又道:“不對,我們來時也經過了那裡,也觸碰過那些竹子,並不會如眼下這般!”
葉梵冷笑
一聲:“沉睡著的毛竹自是不會!”
盧彥一驚,霎時反應過來,定是葉梵先一步激發了那些竹子的自我抵禦氣息,或是做了彆的什麼手腳,這才讓得他們觸碰時遭了罪。
故作頹喪間,突然猛地一腳朝葉梵踢去。
“嗬~”
回應向盧彥這偷襲一腳的僅是葉梵清冷的一道笑聲。
隨即九龍截脈指的指勁便沒入了盧彥的腿部穴位之中。
下一刻。
盧彥淒冽的哀嚎便響了起來。
整個人死死抱著那條踢出的腿,渾身直冒冷汗,額頭青筋暴起,痙攣掙紮的在地上顫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