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這時,卻聽張援民叫他。
“又乾啥呀?”
張援民過來告訴楊玉鳳彆回頭,然後把自己背筐裡的黃瓜香倒進楊玉鳳的背筐裡,說道:“我要真砍著大腿肉,那我還得背下來呢。”
這還沒看見獵物呢,就想著咋往家背肉了,楊玉鳳也感覺自己男人這腦袋不一般啊。
但見張援民邁著小短腿往崗梁子上去了,楊玉鳳隻歎了口氣,便繼續去采那黃瓜香了。
而張援民上了崗子以後,就一直往上走,他越走,聞到的臭味就越大。
大概走到山二肋的時候,張援民就見一棵倒木橫在那裡。
被這風撅大椴樹攔住去路,若是旁人,可能踮個腳、高抬腿就邁過去了,可張援民腿短,來到椴樹前,雙手往倒木上一扶,右腿就邁到了樹上。
張援民騎著樹,要往倒木另一端去,就見一隻大黑熊正趴在不遠處啃野豬呢。
那不是誰冬天下的套子,套著了一頭二百來斤的野豬,但他一直沒進山裡來溜套子,這野豬死在套子裡的時候,趕上天降大雪,把它就凍在了雪裡。
開春雪一化,把野豬露了出來。而幾天下來,這野豬肚子便鼓的老大,渾身散發出了陣陣惡臭。
黑熊嗅覺好,這野豬一臭,迎風十裡都能聞見。而且身為雜食性動物的黑熊喜歡食腐,剛從倉子出來的黑熊,正饑腸轆轆的黑熊,哪能錯過這等美食?
要說起來,此處往東那座山上,收拾李大臣的大母黑瞎子,也是被這頭死野豬給吸引過來的。
但它帶著孩子走到一半,就聞到了其他雄性黑熊的氣味,這它就不敢往前走了。
不為彆的,它冬天剛產下一子,要三年才會返群,到那時才會和其他成年雄性黑熊繼續交配。
而為了讓它儘快返群,雄性黑熊一旦碰見它們母子,都會殺死小熊。
所以,大母黑瞎子就沒敢再往這邊來,就在那片林子裡老老實實地摳螞蟻吃。
看見黑熊的一瞬間,張援民轉身就從倒木上下來了,他不敢跑,生怕發出動靜引來黑熊的追殺。
他躡手躡腳地往前走了十來步,才一溜小跑的下了崗子,途中腳下打滑,摔倒好幾次,但他每次都爬起來,繼續往下跑。
“媳婦,媳婦!”臨近溝塘子時,張援民就喊楊玉鳳。
楊玉鳳抬頭,見張援民一路跑了下來,當即心裡一突,忙迎了上去,問道:“咋的?是不是誰又打你了?”
“說啥呢?快走!”張援民二話不說,拉起楊玉鳳就往南走。
“乾啥呀?”楊玉鳳不乾了,這山野菜還沒采夠呢,就這麼一點兒,還怎麼給趙軍家拿啊?
“乾啥?”張援民一指那山坡,道:“那山上有黑瞎子,咱要不走,它再下來呢?”
“哎呀!”楊玉鳳聞言一驚,黑瞎子可不是鬨著玩的,當即還管什麼山野菜,跟著張援民就走。
二人一路從溝塘子走出來,剛要上崗,想上東邊這座山上看看,看看這山裡有沒有山野菜。
可就在這時,卻聽崗子上傳來了“嗚嗚啊啊”的聲音。
“快走!”張援民情急之下,拉著楊玉鳳就要往回跑,但剛一轉身,他忽然又停了下來,抬頭往山坡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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