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喝酒還是不太好吧?”在男孩端起酒杯時,令探手蓋了過去,覺得有些事還是該堅持。
尤其是在這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潛意識的夢境。
“它的味道在我記憶裡非常清晰……”男孩看著她說罷,倒也放低了手腕,下意識做出了要潑灑的動作前置,卻又頓了一頓。
“不過既然你堅持的話。”
他將那冰杯遞出:“很高興認識這樣的你。”
“……”
這話放在此處多少有些沒頭沒尾,哪怕是令也是怔了一怔。
但在她接過杯子,以指尖觸及那冰冷徹骨的冰麵時,她便了然這話的前提,進而更深刻地了解到對方與自己認識的那個奧默之間確實存在著的差異。
將自己區分於平日,會對自己堅持不讓他碰酒的行為發出好似初次見麵般的評價,眼前這孩子的確就像是一位獨立於奧默之外的孩子。
可這樣一來的話,自己豈不是……
“沒有找錯人,也沒有浪費決心。”
兩手搭在木椅上,仰望著涼亭外那視之不儘的怪獸之眼,小奧默一口否認她心頭的想法,讓那端起酒來一飲而儘的她,對其投以複雜的目光。
“今夜,不,或許用不著那麼晚,就憑當下這場入夢帶來的休息效果,或許就在傍晚時分,你所熟知的奧默.林頓就會聯係你,因為他能‘看’到當下,也能‘看’到你的決心。”
沒有代入感,也沒有隨同代入而來的責任與繁重義務,小奧默對這些兒女私情的理解僅限於芯片記憶同步下的陌生感觸,以及對青年態的自己側寫後的短暫相合。
誠然,那樣的確是能相當完美的再現出19歲的奧默.林頓,完全可以不止是用在計劃編排,更可以用在這見令的當下。
但小奧默仍是沒有那麼做,因為那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不是出於倫理,出於自我意味上的考慮,而是單純的:19歲的奧默.林頓根本就無法當場處理這種事。
在這不便聯係兩位女友的時間,剛定下的宏偉計劃開篇,更在兩場重要比賽開場之前的現在——
你把奧默拽出來,他隻會罰站似的說些給我點時間之類的,道理上過得去,但情理上很屁話的回答。
浪費這段時間,浪費對方的心意,並為此婆媽糾結的同時,妨礙接下來的行動心態。
他太了解自己了。
如此的婆媽並不讓他覺得樣衰,畢竟他能正確看待那份心的變化所帶來的更多觀測的視點與觀測的機會。
這就像是一場獻祭,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再獲得了怎樣的回報——在這份關乎心靈的交易上,小奧默的看待結論是超值。
既然超值,那便談不上怨言,以一副不理解但是尊重的目光總覽這半年多的內容,小奧默最終著眼於當下,輕易地點開了令的消息,便也有了此刻的夢中相見。
本應是記憶中難以確認具體次數的熟悉場景,但對小奧默來說,卻是滿滿的新鮮感,包括這樣注視那隨平日觀念一同沉睡的魔神Zero。
在真正屬於小奧默的年代,它沒有這樣明確的輪廓,也沒有這般完整的形體,甚至沒有這份隻要沉下心來就能感觸到鮮活存在的自我。
那理應還隻是孩童內心的一部分,還未隨著未來的煩惱與壓抑被切得越來越開,直至成為一個並不獨立卻又蠢蠢欲動的個體。
但此刻,過去與當下以錯位的方式並存。
他望著那屬於未來的一部分自己,看著那份因錯誤的放任而長成,卻也刹車及時,不算很歪的半身。
便深感未來不可放任。
奧默.林頓這一個體,儘管走出了超值的未來路線,卻也仍有優化空間,不論是當下,還是未來。
為此,他要給那時的自己出一份隻有當下才能完成的計劃。
而那計劃的第一步,自然是要以此刻的乾涉,來消掉這幾日將至的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