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座周圍,再沒有比那手持無數怪獸卡片,心映無數怪奇身姿的心靈更相似的純粹底色。
那底色遠比茶座所持更加深邃,更加包容,也因其包容的特質,無所謂黑暗支配者的聯係,無所謂地將那同步的深邃映於此處。
那深邃遍布天空,卻也根植於城市,整座城市猶如一道巨大的水鏡,映出遙遠破碎的月光,即便是借來的底色也仍呈現出真實生動的紋樣。
這樣就好。
茶座想。
正是憑著悄悄嘗試成功的這一點,她才得以在訓練員手下脫穎而出,成為聽話懂事,亦不多事的孩子。
不必像速子那樣始終纏著訓練員不放,像個任性麻煩的女孩,總要憂慮著是否會平添對方的厭煩。
不需要黏著,不需要親至,她遠遠注視著那心靈演化的色彩。
就像吸貓,就像撫蛇。
她眺望著那片令人著迷的黑暗,沉浸那一直以來的小小愛好,獲得長期以來的安寧。
沒人會知道。
就連偶爾會來夢裡做客的'朋友',也沒有能力留意那夢境的褶皺,無法度過那由黑霧填充的幕布,更無法窺見這片由加坦傑厄那不可視的黑霧守候的小小夜幕。
“茶座,你睡了嗎?”
“……”
驟然的輕柔呼喚,打破了淡金眼眸中的沉浸,無聲歎息的茶座垂首,望向腳下那因高度而無比遙遠的地麵。
卻也仍是乾脆地雙手插兜,邁步躍下。
“…有什麼事嗎?”
現實,宿舍,她睜眼,望向那被自己睜眼嚇得有那麼幾分小動物氣質的棕發室友。
“誒!你醒著嗎,”雪之美人展示了一下掛在小臂的提帶,“我帶了些司康餅回來,想問你要不要吃。”
“…一起吃吧,”撐起身來的茶座說道,旋即指了指桌邊的咖啡機,“我煮了咖啡,也快好了。”
“呃…好……”
作為鄉村出身的農家少女,不是很習慣這種大城市裡的外來飲品的雪之美人,雖然聞言僵硬了一下,但也沒有拒絕室友的好意。
畢竟委實說,雖然不太習慣,但老是能聞到室友煮的咖啡並被邀請品鑒,這樣的次數多了之後,雪之美人多少還是能理解些許此道的意思。
隻是要以此作為話題的話,她仍是有太多的不懂,所以她在看茶座從床邊跳起跑向小桌時,開口還是選擇其他在意的地方:
“茶座,你最近很困嗎?”
“…誒?”
“因為…老是能看到你時不時打盹,是不是訓練太累了?”
——
“……”
將散未散的夜幕城市間,佇立於霓虹燈牌下的黑發馬娘望向那藍發紫瞳的不速之客,沉默不語。
“我記得這附近應該有個酒行來著,你有印象麼?”
像個社交恐怖分子般自來熟的搭話,不速之客拎著的長杖自有燈光搖曳,倒映得對麵那一頭黑發下的麵孔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