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無自覺還是故意為之的大羽蛇繼續開著口,正要小心翼翼地以雙掌維持著熱量地將其送到頭頂,倒先迎來遠處大喝:
“那邊那個女人!放開彆人的訓練員!”
砰!
“欸!糟糕!”
隨同大喝一同衝來的飛踹,可以說是毫不客氣。
說不清是師承在事務所放映廳裡補的特攝影響,還是單純效仿某位校內黃金船的演示,隻是不論哪種,馬娘的跳躍力與平衡性都的確賦予了高完全度的再現可能,愛麗速子這一記並攏雙腿的飛踹,結結實實地踹在那披著厚重外套的高大身軀上。
確實地將其撼動,卻也僅是撼動,隻因霍爾海雅有著以氣流的力量環繞周身,降低體重的同時保護自身的日常習慣。
即便如今在裝備材料得到了本地支援,得到了極致的輕量化,那份保持警惕、保持強大的羽蛇精神也在她身上貫徹的同時,也在此時保護了她。
氣流障壁極大削弱了衝擊,僅僅是讓她在一個驚呼中趔趄。
然而,在刹那失衡中飛出的小龍蛇讓她那雙綠瞳終於不再從容地睜大,直至其墜入另一對手掌化作的緩衝墊時,才稍稍放鬆地呼出一口氣來。
旋即便也多少難以維持一貫輕聲細語的從容:
“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速子同學?”她扭頭看向那本身也有減震緩衝性能的外套側腰處。
在那銀白色的厚重纖維構築出的背景上,一對由些許泥漿構築的鞋印輪廓是那般的刺目,就連那接住奧默的茶座抬眼看了,都會尷尬地挪開視線。
卻沒意識到自己剛還在做更尷尬的事。
——剛才,她接住了那小小的訓練員,並急急忙忙地將其放在風衣款式的決勝服外套內兜。
那與襯衫之間的位置姑且還算溫暖,遠比自己那戴著手套的手掌要管用……在那情急之下,懷抱著這份下意識的想法行動的黑發女孩,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舉動對後者而言意味著什麼。
比起昔日那思維滯澀的大豚鼠,比起昔日那思維退行的小奧默,此刻的小蛟雖是看起來嬌小脆弱,卻是難得一次給奧默精神完全保住的狀態。
對於完全的自我而言,這種被小姑娘塞到風衣內兜裡的經曆還是太刺激了。
尤其是在茶座顧不得後者在內兜裡的掙紮,一心想去撈長椅上的老式終端,任由風衣遵從物理規律,在她微微屈身時朝外傾斜,又在重新站起時貼回那襯衫……那緊貼的質感與熱氣朦朧的氣息,讓剛從兜裡探出頭來的小蛟迎來新一輪的挑戰!
想要放棄嗅覺,想要放棄味覺,想要憑借意誌控製吐信,就像有意識地控製每一次呼吸……
沒有聖杯也無和平星的奧默,最終迎來的還是茶座的救贖——手腳麻利的茶座,已經找到並拾起了霍爾海雅丟下的落後終端,並將暈頭轉向的奧默擺了上去。
一時間,就像是獲得了溫熱石的集物蟲,蜷縮著的小龍蛇回到了不再被壓迫的安心之所,就連之前那能引發這幅形態本能反饋的費洛蒙,也都在那倆人的對峙間消失不在。
好似真如他在那昏亂中所閃過的猜測那般,隻是一種幻覺。
但無可否認的事實是,速子帶茶座來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