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曾經提過的處理那樣,得益於解決問題的方法並不隻有死磕,成田白仁接受過源能領域的精神乾涉,以一張小小的鼻貼封印那不論是來源還是再生頻率都非比尋常的負麵情緒。
那封印相當有效。
有效到在那之後的數年直至如今,所有人都不曾擔心過那份心理隱患的複發。
就連她自己,也已經習慣了每天頂著鼻貼的日子。哪怕偶爾出現破損,出現掉落,隻要不是在黑黑的地方,她都能自己給自己貼上,若有大姐代勞則更是輕鬆簡單,不過數秒的小小儀式與小小道具就能維持長久的平穩,讓她的內心回複往日那般毫無破綻的堅穩。
也正因如此,當她主動去向奧默提出想要不再依賴鼻貼的戰勝這份異常心理時,那無疑是她平生少有一次的耍心機。
心理隱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合情合理的讓那訓練員接觸自己。
即便隻是鼻梁這般毫無私密意義的身體部位,也會因鼻貼摘下的瞬間回歸的陰影恐懼而心神緊繃,分外緊張且不安,如大姐所吐槽的那般,充滿某種私密接觸的古怪氛圍。
但好像就隻有自己這麼想……在這樣的過程持續了數次,而對方的反應也始終沒什麼波動之後,她也難免患得患失。
至於那心理隱疾的治愈……
什麼治愈?就算治不好日子也能一樣過,反倒是真治好了的話就沒理由讓訓練員那樣專心致誌的接觸自己了,那肯定是留著啊!
反倒是雖然每次揭下鼻貼時都會下意識地看向角落,看向縫隙,看向一切可能存在影子的地方,但好像隻要是由奧默動手的話,自己就真能忍受那削減極小麵積的鼻貼……這發展反而讓她心頭有些焦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能有效果,但這樣下去的話,這樣的互動環節不就成了來一次少一次的倒計時了嗎?!
毫無進展的坐吃山空…不,不對,我隻是想讓大姐安心才提出這種方案的,有沒有進展不重要…可還是…不,沒有可是,不該期待那種發展,我才沒有期待過……
在那隨著鼻貼褪下而頻繁造訪的恐懼都能拋到腦後的長久糾結中,既不坦率也不想帶來困擾的她,隻是偶爾會想要保留‘奧默訓練員和成田白仁關係不同尋常哦!我見過他親手給對方貼鼻貼!’之類的流言。
想要讓那些流言的變體繼續存在,想要多見幾次那帥氣又霸氣的魔人姿態,更想要讓這樣的時間繼續持續下去的她,終歸也還是記得自己最初的目標。
夢之杯.中途,隻有幾天了。
本是作為一種借口存在的隱患克服,意誌訓練,反倒是在竟然真有進展也真有效果的情況下穩步推進,讓她愈發感到荒誕的同時,更敏感的意識到了——這或許就是要做出選擇的契機。
是要解決掉心理隱患,放棄那好不容易想到的,好不容易做到的狡猾小心機,去擁抱勝利。
還是反過來?
簡直就像是在問事業和愛情想要哪個,但悲哀的也恰恰是這都還沒上升到愛情呢,要選哪邊似乎是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沒有反轉。
麵對茶座那孩子隱含著某種不滿的提議,成田白仁儘管確實沒聽明白那提議內容是什麼意思,但……
作為奧默.林頓粉絲俱樂部的骨乾會員之一,更作為大力為其活動,為其周邊爆米的金主之一,這位【狼王】(投票網站和粉絲賬號都叫狼王)對奧默.林頓的了解也算是粉絲所能做到的極致,對‘黑夜’與‘殘月’這倆意象有著與事實相距不遠的理解。
“好。”
她的回應如上,讓人見了難免想起那不久前的極東德比。
想起那不考慮長遠的將來,隻在乎當下進展的無節奏跑者的無謀。
事實也的確如此。
她的節奏早在幾個月前就開始了寸寸崩裂,到如今已是一點不剩,哪怕偶爾想要挽留也隻是稍起一截便再次如當下般崩裂的情況。
‘我怎麼就一點都想不到,自己妹妹能是個戀愛腦呢?’耳畔仿佛還能想起老姐那頭疼抱怨裡的話語,讓她自己再一次地感到疑惑。
怎麼就戀愛腦了?
明明自己都沒有為愛情付出一切,也沒有滿腦子想著奧默,更沒有獻過怎樣的殷勤。
就隻是會偶爾放棄一些小事,偶爾做些平日不做的事而已吧?
你看我現在都為了賽跑而放棄原本的方案了,絕對不是想要見識見識奧默.林頓那絕大部分粉絲都沒機會謁見的內心。
嗯,絕對不是。
聽到茶座開口就立馬答應,讓那奧默都投來愕然視線的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