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變作矮小的一個孩童模樣,注視著自己的人,卻拿出了最狡猾的回應。
“你希望怎麼稱呼我呢?”
反問。
反問向來都是個過於狡猾的回應方式,將問題推向對方,在這耍賴般的逃避舉動中重拾主動,也是真機伶昔日‘修行’過程中重點關注的對話要點。
以往的她能拿出好幾種不同的回轉方式來就反問本身展開對話,更能直接避開問題本身來進行對話的同時,伺機再把問題拽回對話起點。
但現在,她就隻是在原地沉默。
這一句反問就像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讓她渴望著做出回答。
可她又怕那回答並不被對方所認可,這反問就像是對方給予自己的最後通牒,不止是在問自己答案,更是回答對不上期望就會被乾脆放棄……她還記得,記得當初見到那個賬號灰下去後,不論自己再如何發送消息也不再有回應的時光。
那樣的時光常在夢裡沾濕她的枕畔,在被麵冷心熱的室友烘乾,被再度相見的憧憬攪亂,可也是在那幸福於極致的紋路之後,那樣的痛楚又是那般如影隨形,會在不經意間重新泛起,更深邃,更銳利的劃破她在心頭鑄就的一切壁壘。
為了逃避那樣鋒利的回憶,她已竭儘全力,而此刻,她感覺自己正立足於那份回憶的邊緣。
也讓她那理應脫口而出的回應如鯁在喉,幾近失聲。
“不必給自己太多壓力,我要的隻是一份回答,”這時候,那注視著自己的孩童發聲,語氣仍是那樣平靜,平靜到有些冷漠,“我也可以保證你所做的回答,不會影響當下的任何事。”
“…你的保證……具備效力麼?”
“完全具備,這時候的我仍是奧默.林頓,同時,不論是我,還是你熟悉的那個奧默.林頓,我們都希望你做出的回答是發自你的內心。”
“…我的內心……”
灰發的馬娘眼中充滿了疑惑,因她順著這話語思考竟沒能在一時間得出結論。
那在之前分外遲滯的思考狀態又仿佛重新追上了她,讓她心中充斥著灰蒙蒙的思緒。
而那孩童卻分外耐心,始終冷漠的目光在此刻反倒成為了一份安心感的體現。
“對,你的內心。”他說。
“若你沒有頭緒,便不妨想想最初的自己,最早的自己。”
“早到沒有認識我,早到從啟蒙記事時開始。”
“在那個時候,你就有目標了不是麼?”
“幼兒園最可愛女孩選拔賽的冠軍小姐。”
&nastar之前,你想成為怎樣的一個人呢?”
“那當然是……”她的語氣一滯,旋即雙眼有了焦距,“最可愛的女孩!”
“根本沒有變過!”
&nastar時,她所對對方的一切提問都圍繞著如何實踐這一點展開。
“那麼……”
也沒有就一些細枝末節提問的意思,仿佛就這樣接受了對方忽然神采飛揚的回應,那男孩抬手。
如巧合般,一道鹹猩的海風頃刻而至,席卷無數零落的花瓣。
“再一次回到之前的話題上吧,你希望怎麼稱呼我?”
“哥哥。”
在那零落的花瓣中答得乾脆的灰發女孩撲棱了一下雙耳,望著那漠然的孩子,在他那兒瞧見那更高的輪廓。
“卡蓮醬仍想成為能向哥哥撒嬌的那個女孩。”
“不會後悔?”
“當哥哥不再允許我那樣的話,卡蓮就會開始後悔吧。”
也不等那孩子開口,她又語鋒一轉:“但那樣一來,一定也是卡蓮醬的可愛已經無法撼動哥哥的意思。”
“那就記住你的回答。”
抬手抓過那一枚本該飄到肩上的櫻花瓣,男孩一個彈指,讓那櫻花瓣射入黑霧,卻以相當緩慢的速度落到真機伶眼前,黏在她的鼻尖。
“我想那少年時的我就和青年時的我一樣,始終都是在擔心你的同時,又對你的未來飽含期待。”
“舍棄那些不必要的內耗與疑慮,做你理想中的自己就好,既然你也達到了我的標準,我可以附贈你一個秘密。”
“秘密?”
“就像恒星,奧默.林頓將你們每個人都視作會發光的星子,而他一直都是在望著這些星輝奔走著的。”
新的一年!祝各位新春快樂!身體健康,不痛風不痔瘡不胃痛不腰傷,同時獲得貪婪銀蛇戒指和金蛇戒指的效果寄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