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師沒有去接皮袋,隻是將那壺酒接了過來,當著許青的麵,喝了一口,好似某種儀式。
“開始上課。”放下酒壺,柏大師緩緩傳出話語。
依舊是先審核,婷玉、陳飛源似與許青比上了,顯然昨夜做了功課,回答很是乾脆,答完後立刻看向許青。
許青沒去看他們,而是望著柏大師,將對方的審核一一回答,很是全麵後,柏大師點了點頭,開啟了正式的課程。
許青聽得極為認真,他很珍惜進入帳篷的機會,整個過程沒有絲毫分神。
而陳飛源和婷玉同樣這般,這使得柏大師心底多少,有了一些笑意。
就這樣,又過去了十多天,許青也習慣了帳篷內的聽課,但認真的程度不曾減少絲毫,收獲的知識也越發豐厚。
不過相比於他,陳飛源沒幾天就恢複了老樣子,唯獨婷玉依舊在和許青比較,極為認真。
不過在課後,二人話語也多了一些,但大都是婷玉好奇的問詢營地內的生活,許青寡言,隻是簡單的回答幾句。
而陳飛源則從頭到尾,都對許青不服氣,說話也沒幾句。
許青對此沒有在意,他本就不擅交際,所以每次下課後都會儘快離開前往禁區,讓許青每天去禁區的原因,如今多了草木這一點。
在不了解草木知識前,禁區的一切花草樹木,在他目中沒有什麼區彆,而如今不一樣了。
許青經常能發現一些自己所知曉的藥草,而每一次這樣的發現,都會讓他對草木的認知加深不少。
不過許青也慢慢發現,禁區內的大都是陰邪毒草,正陽藥草不多。
所以他對於藥草的研究,從一開始就是以毒為主。
隨著那些毒草被他采摘,他在小峽穀內,也搭建了一間簡易的屋舍,用做鑽研毒草的藥房。
而憑著他可以化解毒素的體質,許青在毒草的研究上很是大膽,嘗試各種搭配與組合後,終於被他配出了一種未知的毒液。
這種毒液是集合了八種毒草混入後,又添加了蛇毒,以這九種物質配出。
毒素內蘊含了強烈的腐蝕,許青嘗試過,一滴落入血肉內,就可讓實驗的異獸屍體,在五個呼吸內化作血水。
但隻對屍體才會這麼快,活物的話,不知什麼原因,時間會增加很多。
雖如此,可對於自己人生中調配出的這第一種毒液,許青已經很滿意。
他將其曬乾成粉後,命名為毀屍散。
至於正陽藥草,雖很少,但配合陰陽兩極之法,許青還是簡單的調配出一些半成品的藥液。
其中一小部分混入七葉草,具備一些壓製異質的作用,許青曾拿著問過柏大師是否能配合其藥方,對雷隊有更好的效果。
柏大師告知他,除了天命花,其他無用,而他的藥方,也終有失效之時。
事實也的確如此,雷隊哪怕每天準時吃藥,但身體的虛弱還是肉眼可見的出現,許青看在眼中,心裡默然。
直至這一天,二人在吃飯時,雷隊欲言又止後,還是告訴了許青,他覺得自身不適合繼續留在拾荒者營地了,準備近期去買一個附近城池的居住權。
“小孩,我知道你的路絕不會止步在這一個小營地,你的未來會更遠,所以我就不喊你一起和我去養老了。”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吃東西的許青動作一頓,半晌後低下了頭,沉默了很久,輕聲問了一句。
“你還回來嗎?”
“當然了,我偶爾會回來的。”雷隊笑著抬手,第一次摸向許青的頭,心底感慨,他不想讓許青再為自己去禁區叢林冒險了。
許青本能想要避開,但看了眼雷隊,沒動,使雷隊的手順利的落在他的頭上,輕輕撫摸間,雷隊笑道。
“況且,你也可以隨時來看我呀。”
許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許青修行時多次睜開眼,看向雷隊的房間。
這種情緒,直至數日後才被許青默默埋在心底,每天除了去柏大師那裡聽課外,去禁區的時間更多,努力的尋找天命花。
隻是這種花,如柏大師所說,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