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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確是落了期憾(1 / 1)

帝凰東南飛!

汪燁又將這竹枝傘掂高了些,生怕晾著這位爺了,倘若再飄個風寖個雨的,屆時寒了這爺的身子,那自己怕是又得遭罪了。

這走聲倒還算穩當的,落在了石窪上也似不見聲的,幾句茬兒的時間便已是過了門出了街,再瞥一眼這磨坊外的暗台仍是雜亂的,或溢或滿的豆汁兒已是淌過水了,就如此糜費了,著實有些可惜。

“爺,您這兒,是渴著了?需小的幫爺您尋些水來嗎?”汪燁搭了個手將這傘又挪高了些,瞧著自家爺如此凝著那磨坊,怕不是想水了?

“無用,走吧。”又是漸起漸遠的嘀嗒聲濺起,伴著他的步子依舊不停。

——瑤瑤。

這幾日晝時雖是落了雨,可到底為江南這地兒的美,起初同汪燁臨了這江洲或還不識其意境,自是覺得沒了北方城的貴氣,少了些許日裡的鬨騰,現下再賞倒也是不同的,確是多了一絲北方地兒未有的湖光山色,流水人家。

但,如此猶遮猶現的天光霧影卻是唯獨少了她,如那在水一方卻不現伊人,這期憾就算是落下了。

“爺,過些兒時燕郡主可得來尋您了,您,怎的安排?”細絲的雨水拂近了身,倒也隻算個綢繆,汪燁自是不在乎的,肩肘衣袖濕了便濕了吧,末了再扮上新衫便可,得虧這爺的身子尚為浸水,這龍到底是得在天上盤著,如若落了水那不就化蛟嗎?

不成不成,有失身份,自己這爺究竟是居雲攀月兒的主兒,可是不比尋常的。

——不知,此霧此雨此雲此水之中,瑤瑤,你又現何處?

這幾遭的白晝她都未在,惹得陳譯又是好一番失意,沒來由的也多了一絲煩氣,瞧見著水霧中的丹荷似也暗落了幾許。

“爺,那燕郡主她……”汪燁早是歇候於一旁好半晌了,見自家爺似未聞見他這話兒一般,剛欲轉言一番便是被其打斷道“來就來吧,隨她。”

北方的地兒故而留了他頗多的期念,但,亦是埋了他頗多的惆悵,揮之不去。

若趕不走,那便隨她來吧。

“汪燁,你先行回去吧,我,自己逛逛。”他似是尋到什麼。

“薑禛姑娘好字跡呀,這,這書的可是尚有一手呀,好字!”少年雙手高舉著一卷已是點了墨的書冊,她隨意書下的詩句確是令得這少年歎不絕口。

少年稍前還在心中揣測著,這薑家的小祖宗竟也有尋常的一麵兒,而後觀其所書的詞句竟也為如此尚品,當下便亦是生疑了起來,莫不是假作薑禛?眼前這位佳人怎怎的瞧著,觀著,都不似傳聞所述那般呀。

“嗬,隨心一筆罷了,不好不好。”這昂首插腰的作態可著實傲氣了些,不為女兒家的矜持也就罷了,但聞著話語亦是十足的自滿,保不齊往後或要因此而遭虧的。

她這吹呼的樣兒確是溜噠入了少年的眸中,到底還是薑家的煞星,不假,眼下的她可又得是全露了出來,起首那嬌滴滴的含羞娘,於此早是不在了,再觀這自詡自擂的樣兒,儼然一副夜郎化女的作態。

“薑禛姑娘莫要再書墨一番?”雖是嬌橫了些,可到底算個為美的,這一嬉一鬨之間亦似有她韻流轉其中。

但見她歡喜之時的笑意,似挑似揚的掛在了嘴邊,那丹唇之間確是嫩紅晶透的,而這活脫之下的脾性亦似越瞧越是順眼,倘若同她熟絡了自也不覺厭嫌的,甚者,或還有些可愛。

書腹之人即是呆拙的,這窈窕淑信的文章讀多了,亦是見不得女子的撒潑,如薑禛這般的俏女子究竟得惹人愛不是。

“不了不了,倦了,我可得撤了,現時已過晌午了,我這會兒子得歸家呢。”她閒時即會想著陳譯,倦時亦是如此。

“那,不妨容在下送薑禛姑娘一程,如何?”少年藏著眸中的異光朝薑禛近而靠來,慢慢的,迂至身前。

“送我?嗬嗬,不需了吧,這路我可還認得,而且……”她並為把話言完,確是出於羞愧罷了。

而且,如我這般的討人厭嫌,自不需送客了。

她需要的確不是護送,而是陪伴,且非陳譯不可。

“薑禛姑娘,今兒個這地兒可是不待穩妥的,你看……”終歸是留有他念的,卻還不死心。

她為何要拒絕自己呢?這江洲可是無她所依的,對於自己的此番好意,應當,應當惶恐才是呀,少年如是想道。

“嗬嗬,不必不必,說了不需的,邱詩郎可不是說念想我了嘛,而於那花坊之中的,想必也為你吧。”薑禛可是有些煩急了,他,這少年,為何目的,她可是明了的,但,這少年所念所慮也並不錯,為真,可到底是撅脾性,當是不願承認的。

——皆是他意,並非真心想同我交好,難不成,我,當真如此惹人惡嫌?

“這,你,都知曉了……”少年怵立在了原地,愣頭愣腦的樣子倒是不同了。

“嗬,自然。”她早是提溜著花傘過了身,並未再理會那少年,想著,憂著,一會兒該憑些什麼小見禮贈他才好呢?

——便購置些夏瓜於那木頭吧。

雖如此念在心上,可她,卻猶豫了,並未在做步,確是麵露桃花的回首望向了那少年,眼眸之中似是流有趣味,此刻,無人知曉她的那些小九九在盤算著什麼。

對頭這桌也坐有一位少年,獨身而息,賞著的是那章台柳,渴的是那東京酒,隻是方才薑禛背對於他,尚未發覺其現,這會兒再瞧著倒是引得她留目了片刻。

“這位郎君,怎個稱呼呀?”她這裝腔做戲的樣兒確著實是愈發諳練了。

倒也是不曾見外的人兒,竟是不詢其見但坐其位,可算是坐穩妥了,薑禛已是伸手將這茶壺提於了手中,先是為麵前這人續上了一杯春暖,而後便是見她挪動著杯皿,也為自己沁上了一杯花開。

“易成。”薑禛的現身似也為這泛潮的天兒留了移時的燥熱,彼岸涓水闌珊處的燈火也是點亮了一二。

快要入暮了。

“易成,易成易成萬事易成?”薑禛自顧自的打趣道,但瞧他並未抬頭望向自己,也未接自己這話茬,著是惹得自己稍顯窘尬了幾分。

這二人倒是皆未搭理這邱詩郎,隻是各擁心緒的抿著清茶,被曬在一旁的他確也未先離開,隻是想要知曉薑禛這妮子到底再買什麼關子?莫不是在試探自己?而或在候著自己?

“那,郎君可否送小女歸家呢?這愁天兒雖是飄渺的,可,姑娘家的足襪料子少,薄了些,怕得是濕落的。”又是往前貼近了幾分,但見她的胸口已是抵在了台邊,卻仍似想親他更近一些,那探頭探腦的小貓兒這當子又是被他給喚醒了。

“嗬,薑禛姑娘,既是要歸家,那不妨就容在下……”邱詩郎的話語方才婉轉了一響子卻是被打斷道“好的。”

當是瞧著他走到了薑禛的身旁,似凝似探地注視著她,雖未有言語,確是見著垂了一隻手心在薑禛的麵前,而後,等待著。

“那,邱詩郎,小女子便先撤了,往後可莫再去那花坊尋我了。”透過了二人十指緊扣下間隙,恍恍惚惚見,似見了一道滯於身後的晃影,即是那邱詩郎的冷貌了。

目送著二人此刻遠去,離至,窗霾旁的身影竟也是有了伶仃是模樣,不明所以不知所謂,仿徨之間卻又是坐了下了,那杯中的半晌蕩漾已是被這邱詩郎一滴未剩的吞下,澀了個無奈,澀了個惆悵,自是沒來由的感覺心頭空落了些許。

原來,自己亦是那個惶恐無依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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