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東南飛!
但見卷冊之上的字跡一偏一捺飄若浮雲,一橫一豎矯若驚龍,字裡行間確是有神,筆墨之下確是有韻,自擂倒是不為過的。
“這方才是好的!”她亦是自信的。
究竟是不為在意的主兒,隨意將筆擱下後便是回身挑了眼那小少年,示意命他上前細觀一番。
“這,這,老師好字呀!”她可是因了這讚許的話語有些上臉了,不愧是她,明這為五月的天兒愣是臨了陣三月的風,當下早是滿麵春色的自得了起來。
“嘻嘻,頌詠好好學便可,你定也可以的!”薑禛又是尋得了一張箋紙,估摸著墊在了硯台之下,待到穩當過後亦是思緒了起來。
如此,如此,頓了好半晌方才又是揮毫而書道。
“薑禛。”
“老師,這是何意?為何要書這小煞星的名字?”頌詠端著個疑問尚還摸不著頭腦呢,但見薑禛卻是來氣了。
她到底是打錯了算盤。
薑禛抬手便是賞了一響於這小少年的額首之上,卻是沒得自己清脆。
“啊……學生錯了。”頌詠當下即是雙手袒著腦瓜子,好生一番瑟瑟的模樣。
“你說誰是小煞星?!”若為不識之人尚還能在其麵前顯擺一二,可自己這歹名早是有些年頭了。
或不識其人,但定識其名。
“嗚……老師,學生可未指你呀,是,是說這煞星呢,是說這薑禛呢。”頌詠這會兒子倒是感到委屈了,殊不知更委屈的乃是這薑禛。
自己,她,不就為早年間活脫了些嘛,玩性大,興子也大罷了,不料前時債今時還,該。
如此這般,亦是惹得她不定心了,當即便是將方桌之上的手抄撕摔在了地上,但見那紙章隨地,點墨飛舞的景象,倒是十足的襯了她這嬌橫的模樣。
方才還現身於春風之中的她,現下已是落了個寒冬,眸中的月兒亦是陰缺了下來,俞想便是俞氣,惱怒之下竟也是自取其辱道“你!那你便好些同我說說,這薑禛究竟怎的為煞星了?!”
小少年自是掂量不出她這會兒的心思,當下也隻得順道“這薑禛乃是淩弱之人,日裡亦是不時羞弄於虛者,還,還喜好欺強於自己的姨姐!”
“我!你!這!哼!”她定是被氣煞著了,餘下哼哼了小半晌仍是吐不出話來,到底是冤枉她了。
“老師,您這是?”頌詠見她麵露憤慨之色,臉龐之上亦是片紫片紅的,如斯這般,明顯是有怒於心中,但瞧她那緊緊攥著袖沿的手竟是有些的打顫,這,這是為何?
她也是個撅驢脾氣,這當口便是吞著委屈抬眼凝向了這小少年,而後似負氣似不願的抬聲詢道“頌詠,我是知曉的,你在尋那薑禛不是嗎?”
“我?!這,老師或是誤了,學生並未有尋那薑禛,倒不如講是藏避還來不及呢!”今下她這煩鬱可全賴那汪燁,若不是尋歡之時遮了耳,誤了言語,亦不至於如此。
小少年於此算是尋了個所以出來,必是自己這老師同那薑禛的關係,而下便也是好言道“那個,老師,學生雖不曾尋過那薑禛,但,學生的親哥倒是念著她有些時日了。”
“頌詠的親哥,嗬嗬,好呀,快!速些喚他來麵我!”那漸起漸暖的笑意終是捎上了嘴角,自己究竟還是有人要的嘛。
彼端的雲羽之上隱著一顆星星,而後於這雨夜之中,伴著淅瀝的霖水寖墜而下,落在了她手中。
如此至寶定得同在意之人分享才是。
但見她雙手略微施起,將那顆星星捧在了手中,於後便是跑到了陳譯的跟前,嚷嚷道“譯郎,譯郎,看,這是瑤瑤今下贈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