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怎講陳譯是塊木頭呢,人家小姑娘缺的是名脂名膏嗎?人家缺的是你!
就該早點兒去尋她的,見了麵便死纏爛打,將她哄開心了即可,若還是無用,便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再吵再鬨也休要放手,像她這種嬌裡嬌氣的小丫頭,最是吃這套了。
可他倒好,都晃晃悠悠一整日了,竟還在這胭脂鋪裡尋著歉禮,真真是有夠木訥的。
人家小姑娘生氣雖也嬌蠻,可若是就此放任不管,不聞不顧,待到人家自己消氣時,那這心裡指不定就沒你了。
將一小木盒把玩在手中,但瞧裡頭五顏六色地儘是花鈿,這紅的,綠的,單單看著確實養眼,可細想之下似也不搭那丫頭。
無奈,隻得同一旁的虞嫦詢道:“虞嫦姑娘,你看這個,我若是將它作為歉禮贈於她,她會喜歡嗎?”
“這花鈿著實不錯,她定會喜歡的。”言罷,又故作有愧道:“都賴小女,若不是小女一時冒失,郎君同她亦不會鬨誤會的。”
“這可不怪你,要怪便怪時運不濟吧。”陳譯無奈道。
在腦海中臆想著,若是這花鈿點綴在她額首之上,會是怎樣一副畫麵呢?
他竟是尋不出個一二來,她露羞時的模樣,自己倒是常見,可若是溫文儒雅之相,那自己還真未見過。
她不喜好同小娃娃親膩嘛,唉,假若自己是那小娃娃便好了,陳譯自心中歎道。
將這猶若月蓮般的花鈿置於手中,同身旁的虞嫦喚道:“虞嫦姑娘,你可否過來下。”
聞言,虞嫦雖感疑惑,可依舊不動聲色,應道:“小女這就來。”
邁著小步子,進到陳譯身前,衝他眨巴了幾下眼眸,似在討好他一般。
——他喚我過來,是要做甚?
“虞嫦姑娘,還請你莫要亂動。”言罷,便將手中的花鈿拾起,輕點在了她的額首之上。
仔細之下,亦不難尋出儒雅佳人的靜美,她真真同薑禛那丫頭是兩個極端,尋常在薑禛身上瞧不出的優雅,眼下在她這兒可是儘現的。
他莫不是變心了?!他難道不喜愛那薑禛了?!虞嫦自心中驚異道。
她定是誤會了,還以為是被自己的美色所征服了,當下已是沾沾自喜起來。
兩隻小手兒牽起裙裾,在陳譯麵前轉呀轉的,好不誘人,一雙大眼眸子亦是笑的看不見了,樂道:“郎君,郎君,你瞧小女這會兒好看嗎?”
“好看,這花鈿也當真好看,想必點在她的小腦門上,亦是不錯的。”言罷,便將虞嫦額首上的花鈿取下,很是穩當地放回了小木盒中。
感情他並非是對自己動心,不過是尋個模子罷了,氣氣氣!煩煩煩!自己到底哪兒不比那蠻妮了?真真是納悶死了。
好算計的姑娘便是如此,同已往的薑沈一般,哪哪兒都不服輸,哪哪兒都想同他人較個高低。
他倒是位專情的主兒,心裡頭總總惦記薑禛那妮子,可惜了,人家壓根就不知你心意呀,做再多亦是做戲罷了,無用無用。
方才陳譯同虞嫦的種種,可皆是入她眼了,當下早是由愛生恨,自言自語道:“果真沒錯,譯郎定是不要瑤瑤了!如此,那瑤瑤也不要譯郎了!”
言罷,便是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不留念想,不做停留。
可當陳譯的喚聲自身後傳來時,猶猶豫豫間,她最終還留步了,“瑤瑤!”
“我都說了!你休再喚我瑤瑤!”再瞥眼他身旁的虞嫦,還是那般惹人厭嫌,若不是她,自己的譯郎也不會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