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虞嫦妹妹莫要生氣,反正這當子事兒已是完成,不妨尋個時機,抽身離去如何?”遜無涯提議道。
“是呀是呀,那臭丫頭如此蠻橫無理,虞嫦妹妹也犯不著同她較真兒,乾脆明兒個便抽身離去吧。”他們仨你一舌我一嘴的,所述之言皆是不錯,事到如今一走了之便可,亦無後果之憂。
話雖有理,可情不講理,而今她這心頭早是有人了,思前想後好半晌了,最終還是選擇留下,繼續伴於陳譯身旁。
隨意地尋了個幌子,說道:“不了不了,我可不能走,他那點兒錢財我早惦記上了,若不得手,絕不離開。”
“哈哈哈,不愧是虞嫦妹妹,若是哪位男郎被你盯上,指定吃不了兜著走!”幾人紛紛讚道。
酒儘人也散,入夜愁也歡。
她倒是難得地心喜一回,隻因今兒個她那郎君前來尋她,不單同自己道歉了,還可勁兒地同她說著小情話,她這心頭亦早是酥麻不已。
獨自一人溜達去榻上,抱著楠枕翻來覆去好一程了,再瞧瞧她這眉開眼笑的樣兒,甚是歡喜。
自言自語地道了句“太好了!譯郎他還惦記我!”後,又是不住地歡笑出聲,這小嘴巴子打進屋起便未合攏過,真怕她把臉兒笑僵了。
趴在榻上,將頭埋於枕中,而後上下撲打著兩隻小腳丫子,彆提有多開心了。
她定是得意忘形了,竟未發覺身後早是來人了“嘻嘻,三妹妹,瞧你這樂嗬樣兒,怎的了?是同你家郎君和好了?”
薑婧這冷不丁地一句話,差些未嚇著她,連忙回頭怨道:“大姐!你怎的進屋也不吱個聲兒!可嚇死三妹妹了。”
“嘻嘻,大姐這不聞見你笑聲便來了嘛,見你如此開心的模樣,倒是忘記吱聲兒了。”她倒是樂得瞧見自己三妹如此,沒來由的竟同她一塊兒心喜上了。
倆姐妹攜手同行,共賞這月下美景,要麼怎講她倆皆好這花花草草呢,籬笆院中的白蘭花,已是被她倆養的白白嫩嫩的,即未有落雨,可這花瓣上卻似有露珠相依,總總能滴出水來。
二人坐於花草石木旁,待她將今兒個所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儘數道出,薑婧這個做姐姐的卻是麵露驚異之色。
“三妹妹,你是認真的?!如你所述他都那般同你致歉了,你為何還不原諒他?!”女兒家自是在意這類男女之事,每每聞見都似媒婆一般,巴不得將這一對兩對的,全撮合到一塊兒去。
“三妹妹其實早原諒他大半了,可單單是他同那無賴女在一塊兒時,三妹妹見著便來氣!”瞧她這咬牙切齒的凶樣兒,兩雙小手兒亦是緊攥成拳,她定是恨透那虞嫦了。
“我的好妹妹呀,你這氣歸氣,可好歹也得有個度呀,若是一遍遍地令你那郎君傷心,保不齊哪次便當真死心了,屆時你再後悔亦是無用。”薑婧雖是未有多少情史,可這大道理說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大姐,你講的這些三妹妹都懂,隻是……隻是……”隻是想同他耍耍小性子,隻是想他遷就自己,隻是想同他任性一番,而後被他好些地寵在懷中,這便是她的心裡話。
可如此矯情做作之言,她又怎能說的出口呢,當下早有兩抹紅暈浮上麵旁,儘顯羞澀。
女兒家的心思細,亦好琢磨,大多瞧見一眼便可知個大概,而下薑婧亦是如此。
見自己三妹如此含羞帶臊,低眉垂眼的樣兒,定是惦記啥膩歪歪的事兒了,真真是有夠可愛的。
珺如這丫頭也是活該,這幾日總總使喚著虞嫦,還真把人家當下人了,什麼粗活累活皆是交由她手,好不辛苦,再瞧她這嬌嫩小手兒,早是起繭了。
而今終是被靖王撞見,這會兒子正在挨訓呢。
他自出宮前便總總念叨著“你可莫要在外耍性子,外麵不比皇宮,若當真出事了,可沒的人護你。”如此之言已是講過百八十遍了,可惜呀,半點兒用沒有。
但見她一雙大眼眸子,滴溜溜地打著轉轉,目光交彙之間,似有委屈同不甘夾雜其中,這小嘴巴子亦是嘟囔個沒完。
她是個倔驢脾氣,不但未覺有愧,甚者頂嘴道:“都是那狐狸精在搗鬼!珺如教訓下她怎的了?!”
所述之言倒是不錯,的的確確是那虞嫦在搗鬼,可靖王就是不信,全當是這丫頭又在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