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白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在堅持著什麼,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想要放手,但就是不想,執著了那麼久,她怎麼還想要放棄,她把所有的期許和耐心都放在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其他人於她而言,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大概,這就是愛情裡麵最卑微的一方吧......
“還是那句話,你隻有三天的時間”,看著某處,顧時易開口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煩躁,想要跟人打一場。
“......”,麵如死灰,白燁眼睛都發直了,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眼前的一小片地方發著呆。
實驗室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白燁這才緩過了勁兒來,腳步後退了一步,顫抖著,慢慢地蹲下身子,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眼睛也閉上了。
張楚生站在一旁,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轉身走了出去,在廊道裡麵抽了根煙。
再進去的時候,白燁已經恢複了,站在試驗台上,手邊是各種瓶瓶罐罐,顧時易是把她的實驗室裡麵的東西都給搬過來了。
張楚生走過去,手邊拎著兩個凳子,“坐下吧”
白燁沒有抬頭,手邊搗鼓著試劑,“不用”
也不自討沒趣,張楚生眉毛動了動,轉身坐了過去,背著白燁的方向,手邊轉了下手機,刷著今天的頭條熱搜。
工作之餘,他其實是一個很無聊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看這玩意的,就隨便打發時間了。
一上午,實驗室裡麵靜悄悄的,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中午的時候,張楚生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點,瞥了一眼正認真做實驗的白燁,“你餓不餓?”
再次被煩人的聲音打斷了,白燁翻了個白眼,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張楚生,“你是來輔助的,不是來叨逼叨的”
後麵的話就這麼被硬生生地給截住了,張楚生長吸一口氣,自己站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關上門的時候,還抬了抬眼皮,看向正在做實驗的白燁,眼底閃著晦暗不明的光,默了三秒,張楚生才關上了門,徹底地從實驗室出來了。
程蘇的房間,依舊是被一群黑衣人緊緊地圍著,時不時有醫生或者護士進出,神色匆匆,不苟言笑,大氣都不敢亂喘一下,生怕惹得裡麵的主人生氣。
張楚生走過去,兩側的黑衣人給他讓開路。
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上的男人,莫名地,顧時易給張楚生留下了個好男人的稱號。
視線在顧時易身上停留了幾秒才轉到程蘇身上。
張楚生慢慢地走過去,還不敢邁太大的步子,現在這樣的情況,這樣的顧時易,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顧時易的母親和墨瑤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坐在她們的床邊,一動不動的,沒有聲響,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這麼安靜地握著她們的手,很安靜。
仿佛她們一直都在一樣。
手搭在顧時易肩膀上,張楚生眼光落在程蘇身上,心裡也有些壓抑,“白燁看著還算比較認真,一上午都在研製解藥,不吃不喝的”
“......”
“我隻是幫她打了暫時陷入昏迷的針,隻能拖得了一時,如果三天之後還沒有解藥的話......”
後麵的一句話,似乎是一道魔咒一般,眼前一直低著頭不語的男人突然抬起來了腦袋,目光熾熱又淡定地看著他,問:“沒有解藥會怎麼樣?”
他的聲音很小心,是心底的不自信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