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不錯,在玄苦身後幻化而出的,赫然正是先前在那通天雷光之中“屍骨無存”的寒寧。雖然此時的他,神色之間異常疲憊,臉頰之上也分外蒼白,可是那對眼睛卻十分的明亮。
少年握住的這把黑色長刀上麵已經浸滿了鮮血,除了在那刀刃之處,被其鋒芒所貫穿的老者身體中所流出的血液之外,在他的刀柄之上,浸染的鮮血也絲毫不少。
細細看去,才發現少年握住的刀柄之處不知何時突然間出現了十幾根纖細卻十分剛硬的鐵刺,已經貫穿了少年握刀的手掌,刀上的鮮血便是從他的手腕之中流淌出來的。
這十幾根鐵刺的方位十分刁鑽,他們似乎有靈智似的,準確地找到了葉寒手掌之中並不致命卻是鮮血流轉最為洶湧的穴道。
他的手腕之上已經鮮血淋漓了,這般恐怖的出血量,就仿佛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他全身的血液都牽引到了手掌之上似的,也難怪少年的臉色會如此蒼白。
“這個不急,你先按我說的,重開傳送陣紋,我自然不會殺你……”
寒寧微微抬起頭來,在經過先前那瀕死之隔後,他的臉色竟然依舊不曾變化,雖然他的氣息並不平穩,可是那雙明亮的雙瞳,卻如古老的深井一般,無波無痕。
“當然,為了防止你先一步死掉,我允許你使用你的保命陣法。身為四階陣法大師,我想你的身邊應該不會沒有那種護佑生機的法陣吧……”
寒寧的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冷笑,他所跟隨的葉寒便是一位陣法師,雖然在前些年裡隻有三階修為,可他的身邊依然保留著不少能夠護命的陣法。
眼前這個陣法師已經有四階的修為了,況且看他的年紀,恐怕早就已經成了人精,手中若是沒有一些保命的陣法,打死他也不信。
玄苦聞言手掌微微一抖,臉上的神色猶豫了些許,隨即便露出一抹苦笑之色。
他身上自然有保命的東西,可自從剛剛這個少年突然間從他身後的陰影之中浮現,一刀貫穿他身後的生門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動用。
他寧願死死壓抑著自身真元,以此來減緩血液的流動,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也沒有施展保命之法。
他的打算很簡單,對他這麼一位陣法大師來說,能夠絕地反擊的法門不知有多少。即便因為疏忽大意讓他自身陷入了這種絕境,可隻要有一線機會,他就能夠反敗為勝。
畢竟他身後的寒寧,氣息也並不平穩,雖然他並沒有回頭看,可是他依然嗅到了身後比他更加濃鬱的血腥之氣。
這讓他更加篤定,寒寧此時的境況,比起他來好不了多少。想必為了躲開那一道致命的玄雷,他也施展了一些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秘術,這種境況之下,隻要寒寧稍稍放鬆對他生命的威脅,隻要將他胸口的刀刃抽出來,他就可以反擊。
隻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不足弱冠之齡的小小少年竟然如此謹慎,明明稚嫩的年紀,卻像洞穿了人間百態似的,根本不給他半點機會。
這樣一來的話,即便是玄苦也不得不在心中斟酌一下了。他手中的保命之物確實能夠讓他恢複一定的力量,可若是再這麼拖下去,等到自身血液流儘之時,恐怕無論什麼保命之術都無法再救他了。
心中徘徊了一會兒,在反殺和自身性命之間掙紮了幾次之後,他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
從袖中伸出了他那枯瘦的手掌,在麵前的土地之上輕輕一拂,一個小小的青綠色陣法便憑空浮現了出來。
這個不過三尺方圓的小小陣法似乎被銘刻在一層薄薄的木板上,在他掌心拂過地麵之後,被他從身上的儲物之寶中取了出來。
隨著一層青綠色的光芒閃爍,一股碧綠色的生靈之氣便在虛空之中憑空浮現,而後被他張口吸入了自己的體內。
同時又有著點點青光滲入了他的傷口之中,使它不斷滲出的鮮血頃刻之間便減少了許多,甚至連翻卷的血肉都有著幾分想要重新長回來的架勢。
寒寧的眼角微微一顫,這蘊含著清靈之氣的陣法他從未見過,想必修行陣道的王爺才能夠認得出來吧。
隻是不知為何,感受到這股青靈之氣的寒寧,卻下意識地拿它和當初葉寒憑空召喚出的碧綠色法印相比較了起來,神色一時有些恍惚。
這綠色的神力對於傷口的恢複確實有著不弱的效果,但是在寒寧的眼中,和當初葉寒所召喚出的那道綠色神光相比,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若是葉寒的神光,麵對這樣的傷勢,恐怕眨眼之間便足以令之恢複如初。要知道,他這一刀雖然貫穿了這人的胸口,但是刀刃卻是平直著刺進去的,並沒有砍斷他的骨頭。
他這一刀所落之處也並非人的要害,雖然距離他的心脈僅僅隻有一寸之遙,可畢竟沒有貫穿他的心房,這種傷勢對青帝長生印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
隻是青帝長生印是什麼東西?那可是在係統裡麵都要價兩萬的名望值的上古至寶,這個最高不超過四階的小小陣法又如何能夠與之相比?
在玄苦感覺自身傷勢緩緩回複的時候,胸口之處卻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痛苦,稍稍低下頭去,他才發現剛剛愈合的傷口竟然又撕裂了些許,顯然是身後的那名少年在發力了。
“廢話少說,快快激活此地的傳送陣法,若不然的話,你應該能夠猜得到後果!”
寒寧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厲色,雖然他剛剛逼著這名老者將外麵的人糊弄了過去,但外麵到來的可是堪稱武道宗師的人物,哪會愚蠢得可以被他長久欺瞞。
現在這種現狀對他來說就如同在走鋼絲,拖得越久便越危險,況且以他現在的傷勢來說,也支撐不了太久了。
玄苦口中傳出一聲悶哼,嘴角又緩緩浮現出一抹血跡。。
似乎稍稍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應當知道,外麵的傳送大陣已經在剛剛的雷光之中有了缺損,想要將它恢複過來,必須由我將之補全罷,你又豈會放我出去修補陣法?”
老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卻很是誠懇,隻是不知道話中究竟幾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