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彆廢話!”
寒寧微微喘息了一聲,輕輕皺了皺眉,低聲言道。
“你對付我的時候,便曾經將你這方陣法延展至陣台周邊,這種控陣之法對你來說並不算難。外麵石台上的傳送陣與你同宗同源,自然也可以回籠過來,我雖然不是陣法師,但是對陣法卻並非毫不知曉,你若再敢欺瞞……”
寒寧的眼中湧上一抹血色的光芒,在這個老頭使用了那個恢複陣法之後,他便感覺自己有些控製不住這個老頭了。雖然手中的利刃告訴他,隻要自己稍一用力,就可以取他性命。
可他的心中卻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沒來由得令他感到一陣心慌,雖然還不至於失了方寸,但確實已經撥動了他的心境。
為求心安,他的右手又輕輕一用力,那名老者再度悶哼出聲,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小王八蛋,未免也太狠了。
不過話雖如此,玄苦也知道,若是換了自己在他的立場上,恐怕下手絕對不會輕多少。若非自己還有用,就憑自己剛剛險些取他性命,恐怕早就已經橫屍多時了。
不過從他的話語之中,這個少年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單純的殺手,他可沒聽說過哪家的刺客會專門修習陣法師的陣道。
同宗同源的大陣輪轉之勢雖然並不是什麼秘密,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陣法師,必然要有四階以上的道行。
這個少年能夠輕而易舉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即便他自身並未修習陣法之道,他的身邊恐怕也缺不了陣法之道的修行者。
會是誰呢?
玄苦的眼睛稍稍眯起,陣法師的傳承十分的晦澀,雖然源遠流長,但是世間的陣法師卻依然稀少。這其中的緣故除了修習陣法的要求十分苛刻之外,還有便是因為傳承艱難晦澀的緣故。
世上有完整的陣法傳承的,在這極北之地除了帝都的那座書院,皇家的傳承法閣,和玄洲的那方聖地之外,餘下的屈指可數。
而在他們鎮寒洲就更是稀少無比了,況且有資格接觸到四階以上的陣法奧義,那就少不了引路之人。
換句話來說,隻要知道這個少年對於陣法的了解傳自於何人,那就不能猜出他師承哪家了。
“咳咳……”
玄苦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輕輕咳嗽了兩聲,感覺到身後那人越發稀少的耐心,終於還是不再挑戰他的極限了。抬手在麵前的地板之上勾勒了幾下,一道無形的光輝便順著土石之間相互連接的線條,向外麵延展了過去。
寒寧的臉色微微一擰,手中刀柄也握得越來越緊了,絲毫不顧及刀上的那幾根鐵刺對他手腕的傷害。
隻要稍有異變,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切斷眼前這個老者的心脈,他相信,即便是四階陣法大師,心臟被破也定然有死無生。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寒寧和這名老者對峙的同時,外麵的巨大陣台之上,也浮現出了一縷縷明亮的光澤,一個又一個玄奧的符文,從石台之上懸浮而起,然後在虛空之中互相排列,最後隨著一個奇異的波痕閃過,便如水流一般沉入了地麵土石深處。
“嗯?”
外麵盤坐在地上的那名判官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眉頭稍稍一皺,再度望向了那個深邃的洞窟,隻是很快便重新閉上了眼睛。
憑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到這方石台之上的陣法紋路已經略有不同,雖然看上去並無變化,可其中流轉的靈性卻在剛剛一瞬間便儘數失去了。
就像是陣法秘紋通通失效了一般,這樣的場景雖然看似駭人,但實際上卻並沒有超出他的理解之外。這顯然是陣台核心之中的主陣之人將這所有的紋路收了過去的樣子。
這位老判官和玄苦有著些許的交情,雖然其本身不修陣道,可這樣的情景也曾經在多年之前見過一次。如今再一次見到,自然不免有些疑惑。
這種禦陣之法雖然並不費力,可是卻難以持久,收攏一座陣法,最多也隻能令其持續半炷香的時間,便不得不將陣紋回轉到陣台之上。
下麵那個老頭先前已經說過了,因為之前的失誤要調整大陣紋路,可又為何將這外麵的傳送陣紋儘數收到裡麵?莫非荒古獸神圖和外麵的傳送陣紋還有著聯係不成?
總不可能是為了躲避他先前索要的《百獸嘯》而要傳送逃跑吧?
思量了片刻,老判官便不再去深想了,他畢竟不是陣法師,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下麵那個老鬼自己去頭疼吧。
在岩層深處的那個布滿陣紋的空間裡麵,無數奇異的紋路從岩層之中鑽了出來,然後在寒寧二人的麵前,聚攏在一起,化生成一個仿佛銘刻在虛無之中的虛幻陣盤。
看到這個陣盤顯化,寒寧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喜色,雖然很快便被他收斂了下去,但是麵上的神情依然輕鬆了不少。
“說實話,老朽還有幾分疑惑,不知道小友你是剛剛如何躲過夔牛法相的那一道雷劫的?”
在寒寧麵上微微平複一些的時候,背對著他的老者卻突然開口說出話來,聽他言語之間的聲音,雖然依舊有幾分元氣不足,可比起剛剛那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的模樣,卻已經好了不少。
寒寧眉頭微微一皺,但卻並沒有直接開口嗬斥,接下來的步驟還缺不了這個老頭的配合,自然還要先安撫著,再做定奪。
噗!
隨著一聲悶響傳出,一股濃鬱的血腥之氣便在這片空間之內四散開來,那名老者也傳出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噴吐而出。
老人毫不猶豫地對著胸口之處一掌按下,剛剛的陣法之中,所殘餘著的一道綠光在其掌中顯化,雖然失血不少,可他的樣子卻顯然放鬆了一些。。
因為他明顯察覺到,剛剛一直貫穿著自己胸膛的異物,已經離開了自己的體內。
寒寧已經將那把黑色的長刀從他的胸口抽了出來,從中所帶出的鮮血,卻染在了他那黑色的麻衣之上,襯托著他的神情顯得份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