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石藤山雖然不喜爭鬥,可作為九大上將軍之一,對很多東西都是了如指掌。
特彆他擅長駕馭軍陣,在陣法之道上雖然並沒有多少天賦,可正所謂“一竅通,百竅通”,陣法師布陣和行軍布陣多少也有著些許牽連,他自然也知曉一些。
而他剛剛口中所吐出的那“雲煙縛龍陣”之名,雖然在陣法之中算不得名聲如何顯赫,但若這院落之中所布置的陣法真的是此陣,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雲煙縛龍陣”乃是帝都首席陣法宗師玄冬華大師所開創的一門幻境困陣,此陣品階不高,但也不低,其中的陣紋雖然算不得如何玄妙,但也是中規中距,對一些四階陣法師來說,確實是難得的學習模板。
故而在此陣問世之後,各方勢力之中也算是流傳極廣,一些稍有名氣的陣法師都會將這陣法刻錄在陣盤之上,或是出售,或是留作自身的底牌。
可無論這陣法多麼有名,它終究是近幾十年裡才剛剛開創出的大陣,出自於王朝帝都之中,無論再怎麼出彩,也不可能在這短暫的歲月之中傳遍天下。
陣法終究是陣法,和那萬萬千千的武者相比,擁有陣法師天賦,走上陣道之路的終究隻是少數。
一門強大的武技,一道瑰麗的神通,幾年時間便可傳遍整個王朝,可一座陣法終究比不上武技神通更引人注目。
即便是在如今的寒羽王朝,這陣法流傳最多的也隻是王朝帝都的周邊,最遠也隻是傳至帝都屬城,恐怕就連玄州的各方宗門裡麵,掌握此陣完整陣紋的也是鳳毛麟角。
而這立宗於北疆之外,孤懸於魔域之中的玄天道宗是如何得知的?
“嗬嗬,看來這方玄天道宗的盟友來頭也是不簡單啊,出身於帝都之內,隻怕非富即貴。”
“不,能夠傳承這大陣陣紋,讓那位王侯隨手便可布出,他在帝都之中的臂助定然是王侯貴胄!夜無涯……老身未曾聽過這一名號啊,是從南方北上而來的大能嗎?還是根本就是化名?”
老人喃喃自語道,能夠修成王道境界,絕對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她可不相信有人會在默默無聞之中修成王道法相,在這世間能夠最終踏入武王境界的,哪一個不是在外拚殺多年,名滿天下之人。
這個夜無涯的名號他從未聽說過,而且葉寒自始至終都沒有卸下身軀之外所籠罩的盔甲,他們也未曾觀其麵目,自然心中多有猜疑。
隻是在老人喃喃自語之間,一直在她麵前恭敬侍立的石藤山卻稍稍抬起了頭來,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言道“冕下,末將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將軍有話直說,無需在意。”
天一婆婆似乎微感訝然,不過卻並沒有過於意外的神色,她之所以將這位石將軍留下,除了因為他善於統兵布陣之外,還在於他這敢說敢言的性格。
“末將鬥膽,認為王座似乎過於謹慎了,末將雖然並未直麵過那位無涯王座,但是聽赤雲將軍所描述,那位武王的境界應當並未踏入王道上階,我禦魔關中足足有三位王侯在此鎮守,還有天王冕下這等上階武王在此,理應不懼於他才對,可冕下如此在意,未免……”
石藤山的話語說到最後依舊留了三分,顯然也是有所顧忌,不過天一婆婆卻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石將軍所言不錯,無涯王座雖然神通玄妙,又頗為神秘,但還不至於讓老身為此忌憚。隻是將軍莫要忘了,這位無涯王座僅僅隻是一位‘護法長老’……而已……”
石藤山聽聞此言,麵上的神情驟然間一驚,雖然他們是王朝座下的將領,可與各方宗門也是打過無數年的交道了,自然知曉“護法長老”之稱雖然名聲顯赫,但卻並非執宗門牛耳之人。
若是這個夜無涯真的隻是一個護法長老,那麼在他之上,位高權重的傳承長老,主掌殺伐的持劍長老,乃至於宗主執掌,玄門太上都是何等境界的高人?
想到這裡,石藤山也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和玄洲那些小門小派的交道打多了,他卻是忘記了,在宗門裡麵除了那些依附王朝得以存生的小門派之外,還有真正可以坐鎮一方,威壓一界,甚至可以和王朝分庭抗禮的聖地玄門。
“而且即便不提那神秘莫測的玄天道宗,這個無涯長老也絕對不可小覷,他的境界確實未曾踏入上境,或許比起玄煌都略有不如,隻是……”
天一婆婆說著,眉目之間露出一抹深意,可口中的話語,卻讓石藤山寒毛倒豎。
“隻是蠻王若是真的與他交起手來,恐怕不見得能夠與之抗衡,若是真的以死相拚,葉玄煌毫無生機可言!”
天一婆婆似乎注意到了石藤山那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微微搖了搖頭。這禦魔關似乎平靜得有些久了,彆說她們這些高居上位的王侯,即便是統軍的上將都有些忘記這北疆的殘酷了。
在幾十年前,那極北邊關動蕩之時,莫說在這禦魔關戍守的上將軍甲,即便是坐鎮此地的王侯陣前戰死都並不罕見。
天一婆婆緩步走向了庭院之中的那棵老樹,將手中的木杖換到了另外一隻手裡,抬手輕輕地按在了這棵老樹的樹乾之上。
“石將軍並未感到疑惑嗎?短短幾日的功夫,這棵樹上的枝葉竟然已經落儘了………”
石藤山聞言稍稍抬頭,似乎未曾明白這位王侯話中的含義,不過卻下意識的順著她意中所指,向這棵老樹望去。
他自然察覺到了這棵老樹的變化,當初葉寒踏入關城之時,這座小院還是他親自率人收拾出來的。那時這棵老樹雖然上了些年歲,已經算不得枝繁葉茂,可是上麵多多少少還有些綠葉點綴。
不過現在看來,這棵樹上的枝葉顯然已經落儘了,光禿禿的模樣杵在那裡,顯得十分醜陋。。
不過他先前卻並沒有在意,在他看來,這棵樹顯然已是油儘燈枯,如今枝葉落儘想必也隻是正常衍化所致,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不過現在聽到天一婆婆特地指出這一點,想必其中是隱含著什麼緣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