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此時在禦魔關中,一隊隊鐵甲軍士正滿臉戒備地在城關之中巡守,鐵甲撞擊之聲雖然並不刺耳,但依舊掀起了一陣塵土。
此次禦魔關中大軍出城,足足有兩位王座四位上將離開了城池,這般一來即便城中依舊有著深厚的底蘊,可是與原來相比守備卻是明顯薄弱了許多。
故而從大軍離城的那一日開始,這城中的巡查便越發的森嚴了,不僅是城池之內,甚至就連城池之外都有一隊隊持戟將士穿行不定。
而且從那一日大軍開拔時起,城中的幾座地牢也就沒有犯人走出來了,畢竟三軍人馬齊頭並進,將這城中的士卒抽調了大半,這個時候可沒有這麼多人手來監察這些囚徒去掘地開礦、取石鑄城了。
不過雖說這牢中的囚徒並沒有出去,可每日下牢房去巡查的兵士從未遲滯,顯然這城中的幾座地牢也是他們各大軍營所重點關照的對象。
這一日夜裡,隨著一陣陣鐵甲撞擊之聲傳出,一個又一個滿臉厭惡之色的兵將從那地牢之中走了出來,當他們徹底走出那牢房的範圍之時,一個個都忍不住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畢竟是關押那些朝不保夕的死囚之地,城中各大地牢的環境又豈會好了,一個個皆是陰暗潮濕之所,平日裡牢房之中的囚徒白天皆要出城勞作,使得地牢之中空曠下來,大開牢門雖然難以散儘勞中的惡臭,但也多少能通風換氣。
而在這幾日裡,城中的囚徒並沒有踏出那牢房半步,牢中的獄卒自然也不敢打開門戶。數百人上千人蝸居在那狹小之所,這牢中的氣息自然分外刺鼻。
那一隊守兵從牢房之中走出來,人人麵上都有一縷劫後餘生的色彩,為首的那名看似將領的人影雖然比起手下的兵士好了不少,可是臉色依舊有著幾分發青。
若是與人真刀真槍地拚殺,他絕對不會有半絲畏懼,可是剛剛在那牢房之中走了一圈,卻真的讓他如坐針氈,百爪撓心。
那牢房之下的味道簡直難以想象,已經不是一個“臭”字所能夠掩蓋的了,那刺鼻的氣味甚至讓人有種幾乎流淚的衝動,讓他禁不住懷疑那牢房之中是不是關了滿城的屍骨。
這位將領長長地呼了幾口氣,似乎想要將胃裡汙濁的空氣儘數吐出來一般,回頭看著那低矮的牢房入口,讓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若是能夠給他一個選擇的餘地,他寧願去城關之外獵殺魔物也不願意在這城關之中尋守這幾座牢房了。不過天不遂人願,這幾日的地牢巡查不僅由他輪值,甚至還要一連巡查兩次,這讓他的臉色豈能好看?
不過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鬆鬆散散的隊伍,隱藏在鎧甲之下的手掌不由得攥緊了,此時在他的中指之上,正戴著一個小小的銀色指環。
這個看上去並無奢華之意的指環,實際上是一件空間不小的儲物法器,是他積攢了數年積蓄方才換來的寶物,而在這指環之中,卻有一枚小小的血色晶石散發著鮮紅色的光暈。
這將領微微低下頭去,伸手摩擦著中指之上的指環,微微低垂的眼中忍不住露出一抹火熱之色,雖說巡守牢房讓人有些難以忍受,不過有這東西在,卻能讓他暫時忘記那牢房之下的惡臭了。
“還愣著做什麼,今日還有三座地牢未曾巡查,還不快跟上!”
微微沉吟了片刻,這位將領也緩緩收回了手掌,抬手對著身後一招,口中傳出一身大喝,也不理會身後士卒的慘叫,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了。
他可不想在今日的巡查之中耗費大半夜的時間,餘下的三座地牢,隨便看看也就了事了,今日回營之後,他還要好好品味剛剛從那牢頭手裡得來的戰利品呢。
一行甲士的身影逐漸遠去,這片牢房之前再度回歸了寂寥之中,畢竟是牢房所在,平日裡都少有人到此,更彆說是如今這個時候了。
而在四下無人之時,那似乎緊閉的牢房大門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厚重的鐵門輕輕的打開了一縷縫隙,一隻眼睛從這縫隙之中窺視了一會兒,很快那牢門便重新閉合了去。
在那緊閉的牢房大門之後,一個獨臂的黑瘦老者緩緩放下了他那隻並不算粗壯的右臂,那渾濁的老眼裡麵閃過一縷寒光,隨著一陣怪笑之聲,他轉身順著樓梯走回地牢之下。
若是剛剛離開這裡的那名將領注意到這一幕,必定會大驚失色。
這地牢的大門乃是千鍛寒鐵鑄成,不僅堅不可摧,而且重逾千鈞,即便是他親自動手能夠將其推開,也絕不可能做到這輕輕鬆鬆打開一縷縫隙,又不露半絲聲響地將之閉合的程度。
況且這名老者隻有一隻手臂,看他那舉重若輕的模樣,顯然並沒有花費多少力氣。顯然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兒也是一名武道高手,至少在橫煉肉身之上,他絕對已經有了大武師的水準。
要知道就這麼一位舉重若輕的大武師,在諸多兵將走入地牢巡查之時,他卻在那名牢頭的身後堆出滿臉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們。
若是讓那名將領知道這老頭兒有著如此境界的修為,不知會作何感想。
不過他竟然能夠做出這等卑躬屈膝之舉,以高階武道修行者的身份甘願受此侮辱,毫無疑問,絕對圖謀不小。
那黑黑瘦瘦的獨臂老人重新走到了那陰暗潮濕的牢房之下,所入眼之地便是正對牢房大門的那張低矮的木桌,還有那木桌之上如鬼火一般跳動的燭光。
兩個枯瘦的老者分彆坐在這矮桌的兩個方向,餘下的一條破舊的木凳顯然是給他所留,跳動的火燭映照在三人的臉上,使他們那如骷髏一般的麵龐越發滲人了。
“那些雜碎已經走了!”
那獨臂老者走過來一屁股坐下,伸手從桌上撈過那隻殘破的酒壺灌了兩口,哼哼唧唧地怪笑道。
這壺中的酒水雖然算不得上品,可也是他們牢頭所珍藏的,平日裡都舍不得拿出來,此次也是等到那些士卒離開之後,才取出犒勞犒勞他們。
若是那些兵將走進來的時候看到這個酒壺,勢必不可能將之遺漏,對這些軍營的甲士來說,酒水比起金銀更具有吸引力。
“一群廢物,死到臨頭尚不自知,真想看看他們到時候的表情,會是何等的美妙!”
這獨臂老頭將酒壺之中的最後一口酒液飲下,意猶未儘地擦了擦嘴,眼中露出一抹冰冷的光芒。。
他早就已經受夠了那些眼高於頂的雜碎,天知道他剛剛究竟是以多麼強大的意誌力,方才克製住了自己將那些狗東西直接拍死的衝動。
不過想來這種忍耐的日子,應當不會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