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天尊係統!
石藤山這個人,即便是在九位上將之中不喜歡與人多做交集,可是名望還是相當不錯的,因為他這個人向來十分正派,這也是天一婆婆在大軍開拔之時特意將他留守城中的緣故。
隻是以他的性格,若是坐守大軍與人攻堅倒還好說,但是因為奇差一著,讓那些詭異的東西自城池之內侵入各方,在與其巷戰之時,他這個性情就不適合統領全局了。
因為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心不夠狠,缺少了壯士斷腕的狠辣,能做一個英雄,卻做不了一個梟雄。而與他相比,魑魅雖然是一個女子,但是在有些時候卻比之更為果斷。
在感覺到石藤山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在這片方圓之後,魑魅也走下了這座塔樓,眼角微微撇過站在旁邊束手待命的一名將官,似乎很是自然的問道“消息可曾送達?北方守將可願聽從調令?”
此時在她身旁,這名麵目平凡的將領雖然身上的盔甲和尋常的兵將一般無二,但是看他的神情便能知曉他並不是尋常的戍守將士。
在麵對眼前這位上將軍的時候,他未免也太過平靜了,沒有絲毫的緊張,也不是強撐的鎮定,而是一片自然而然的坦然。
這人的修為不過大武師的境界,雖然不低,但是在諸多將領之中也算不上高絕,自然不可能是以修為做倚仗的人。
那麼能夠在魑魅的眼前如此不卑不亢的,便隻有可能是習慣了眼前這位,平日裡聽令相隨的親衛了。
魑魅雖然在前些日子被天王從九上將之中除名,可畢竟也是曾經手握軍權的統帥,手下自然不可能少了嫡係之軍。
那些人雖然並不見得完全效忠於她,可是多年的培養之下,卻終究有著不少可以為他效死的死士。
原本她失勢之後,手中已無權柄,那些效命於她的將領自然均都散於各方,平日裡自然看不出什麼,可是既然此時她又重掌軍令,自然的第一時間將她麾下的部將儘數彙聚而來。
畢竟有些事情是不太好擺在明麵上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手筆,自然要由自己人來做才能令其安心。
那名麵容普通的將官聽聞魑魅的問話,躬身向其行了一禮,才回道“令已至,北方守將不敢不從!”
魑魅似乎微微點了點頭,也並沒有再看向眼前的這名將官,而是抬頭望向了蒼穹之上那如同倒扣海碗一般覆蓋了整座城池的結界,目光似乎微不可察地眯了眯。
“既然如此,那便依令而行吧,王座那裡不知情形如何,我等必須儘快解圍,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諾!”
那中年將領領命而去,在離開了這座小院之後,身影便化作一道迅雷般的閃電飛馳而過,顯然即便是在大武師之中,也絕非庸手。
而這座的院落裡,其他的值守軍士麵對此情此景卻是一個個神色平靜,似乎並沒有為此而有所詫異的樣子,顯然都是她麾下的將士。
在她接過軍令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麵,竟然不聲不響地在這權力核心安插這麼多的自己人,可見她的手段是何等的高明。
天一婆婆當初留下石藤山鎮守城池關隘,或許就是因為擔心那位滿身正氣的上將軍駕馭不住眼前這個女子,才會尋了個由頭,除了她的上將之位。
不過很顯然,作為統兵多年的上將,魑魅的影響力根本不可能是那一紙調令所能夠迅速取代的,天一婆婆依舊是小看了這位女將軍。
隨著一陣陣寒風襲來,眼前的這座院落之中似乎也渲染上了絲絲縷縷的寒意,身為宗師級彆的武者,還是在這極北冰原之上摸爬半生的人物,魑魅自然不可能畏懼這點寒冷,不過那微微的涼意卻讓她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聆聽著整座城關四麵八方隆隆作響的戰鼓之聲,極目遠眺,看著遠方那一杆杆仿佛浸染了鮮血一般的戰旗,這位年輕的女將嘴角似乎掀起了一抹稍含幾分殘忍的弧度。
今日之後,恐怕整個禦魔關的戰旗都會被血染紅吧……
微微閉上眼睛,再度睜開之時,她那一對鳳目之中已經淡去了所有的感情色彩,仿佛古井一般無波無瀾。
而在這邊的氣氛緩緩平息下來之時,在離這座小院甚遠的戰場之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戰鼓隆隆之聲傳蕩於野,宛如蒼穹之上的雷震令人心驚膽戰而在這沉悶的戰鼓聲中,數不清的兵將紛紛列陣而行,手中的戰戈或長刀毫不留情地刺出盾牌之外,劃出一片槍陣,宛如蛟龍探首鎮滅一方。
“殺!”
大軍怒吼之聲甚至在一瞬間壓蓋過了隆隆不斷的戰鼓,一股無比龐大的氣勢從軍陣之中爆發開來,如同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刺出了手中的長矛。
而擋在這大軍軍陣之前的,是許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異生物,它們有的身披鱗甲,有的包裹著厚實的皮毛,可是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如血液一般的光芒,即便是身軀之上並無傷口,粘稠的血漿依舊從它們的皮囊之中向外滲出,就如同鮮血凝成的一般,甚是詭異。
麵對軍陣之中所傳出的怒吼,麵對那澎湃無比的洶湧之勢,這些渾身繚繞著血氣的妖孽也紛紛爆發出殘暴的氣息,巨大的口器開合之間,紛紛向著大軍陣勢撲殺而來,絲毫不懼軍陣的鋒芒。
這些詭異的妖獸下場自然不必多說,雖然它們的身體也相當不弱,一對一地和人類武者對上,均有著不弱於武師級彆的戰力,其中為數不少的甚至都能和大武師抗衡一二。
然而它們所麵對的,卻是數之不儘的軍中將士所共同組成的軍伍之陣,彙聚大軍之威由一名主將排兵布陣,統禦一方所爆發出的力量即便比不上王侯,也遠遠超過眾多宗師武者。
澎湃的軍威從虛空之中碾壓而過,是的,就是碾壓,無人能夠抗衡的那種。
軍器爆發,長矛突刺,宛如一片青銅色的鋼鐵洪流瞬間便將那些妖異的血獸通通席卷而入,一瞬間就像是一大批被撕裂的破麻袋一般,除了肮臟的血汙噴湧之外,那一具具皮囊之下竟然什麼都沒有。
此情此景不得不駭得人心頭發寒,即便是軍陣之中的諸多將士有著大陣之力加持鎮壓本心,此時也忍不住手足冰涼。
可是偏偏他們還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那些仿佛由汙血彙聚而成的妖獸看似毫無抵抗之力,但是隻有處於陣中的人才能知道,那些怪物並不像外在看的那般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