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詠那邊如何了?”三皇子問道。
“他最近哪裡都沒去,整日基本都呆在府中。”徐風揚答道。
三皇子繼續修建花枝:“盯緊他。”
“是!”
徐風揚:“殿下,大殿下那邊……”
“還是萎靡不振?”三皇子道。
“是。”
三皇子手上動作不停:“我這位大哥,比起皇位,果然還是更愛美人,我們且繼續看著吧。”
短短兩日,朝堂已風雲變幻,旁觀者無不感慨世事無常。
次日,便到了大皇子妃性命垂危七日之限的最後一日。
本來大皇子還想操縱名意來迫使襄玉鬆口拿出始祖厲鬼之血,但自從阜義和阜衡之一事爆出後,民意頓時便轉了風向。
襄複昨日便已出獄回到了襄府,隻被皇帝罰了幾個月監督不力的俸祿。
大皇子妃被砸,本是因為將作監修繕淩雲寺疏忽致錯,但隨著阜義身上的幾宗罪名浮出水麵,阜義克扣淩雲寺的修繕費用致使將作監在修繕淩雲寺時偷工減料一事也被調查出來,而襄複作為主負責人,因下麵的人勾結阜義欺下瞞上,讓襄複毫不知情,背了黑鍋,這一切最後皆查證屬實。
如此一來,大皇子妃被砸重傷,錯的根本便不在襄複了,而是阜義。
阜義已死,大皇子妃被砸的責任便無從追究而起,這對整個大皇子府來說,無疑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大皇子向襄府求血一事,在道義上,便越發地站不住腳了。
失去了最後的希望,大皇子絞儘腦汁,生出一計,決定鋌而走險。
玉擾院,襄玉的書房內。
眠籬看著那株新放置在窗台的文竹,正在出神,襄玉進入院落,抬眼便看到她呆愣的一幕。
似是從稽壑山回來後,眠籬時常便這般出神發呆。
這幾日,他忙著對付阜義,沒有機會去問她其中原由。
襄玉走到窗前,與屋內的眠籬隻隔牆而立。
“你在看什麼?”
眠籬被嚇了一跳,猛然醒神,朝他行禮:“公子!”
襄玉伸手拂了拂文竹脆嫩的枝葉,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你剛才在看什麼?”
眠籬愣了愣,回道:“奴隻是發了下呆。”
“發呆?”
“公子,為何要直接殺了阜大人?”這幾日風起雲湧,眠籬插不上嘴,也幫不上忙,隻在旁邊看著襄玉運籌帷幄,轉眼間,一條人命就沒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人命,那是百族譜上排名第五大族的一族之長!
現在殺死阜義,到底對襄族有何用處?
“他該死。”襄玉淡淡道,眉梢微抬,他定定地望向眠籬,“我答應過你,在你被送上祭台之前,我會允你庇佑,隻有他死了,一切才能終了,既能保住我襄氏一族的名聲,你也不用供血給大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