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錫山見這女孩徑自闖入書房來,不免多看了幾眼。
隻見這女孩身量十分苗條,穿著一套黑白相間的休閒服,紮著馬尾,看起來活力四射。
一雙桃花眼雖帶了幾分妖豔,但眸子分外的純淨明亮。
陳錫山活了七十年,又多年混跡於各種圈子之中,什麼樣的人物他沒見過。
這看人的眼力勁那是十分老道的。他一眼便看出來,剛剛進來這女孩子心底純正,卻又帶著幾分猛虎般難馴的野性。
就在陳錫山打量的林溪的時候,林溪也不動聲色的打量坐在上官爺爺旁邊的這位白胡子老爺爺。
她覺得這白胡子老爺爺像是一位老紳士——優雅而從容,但渾身卻又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小溪乖乖,過來,我給介紹一下。”上官一德笑眯眯的衝林溪招招手。
林溪快步走到上官一德麵前後,上官一德指著一旁的陳錫山對林溪介紹道;“這位是陳錫山先生,旁人都叫他教父。
不過這位教父先生在你沒來之前說過。隻要那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字是你寫的,在他眼中你便是大師。
既然教父先生都這樣說了,那你今後就叫這位教父先生小陳吧。”
林溪以前從師父的口中聽說過京城有一位名叫陳錫山的老先生,本事十分大,多年遊走於黑道與白道之間。道上的人大多都叫其教父。
白道敬他,黑道畏他。在京城貴圈中簡直是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物。
林溪從小到大對陳錫山這位傳奇般的人物心懷好奇,隻是一直無緣得見。
聽到剛才上官爺爺的一番介紹,林溪驚喜的不知該作何反應,好半晌才衝陳錫山恭恭敬敬,同時十分誠懇的道“教父,您好。我是林溪。久仰您的大名。今日能夠有幸見到您,我很高興。”
陳錫山好像才從夢中醒過來一般,有些茫然的看向坐在對麵的上官一德“二師兄這位小姑娘是?”
上官一德滿含笑意,不疾不徐的道;“桌案上那‘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字正是出自你麵前這位小姑娘之手。”
陳錫山臉上毫無預兆的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他心道二師兄明知道他對師父心懷愧疚,這些年一直能盼望再見師父他老人家一麵,卻也知道師父已經故去多年,不可能再相見。
所以苦練筆法,以此來抒懷解悶。
今日二師兄竟在他七十大壽的時候,拿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來尋開心。
陳錫山想掀了桌子指著上官一德的鼻子罵娘。
然而他好歹是被人稱作教父的人,如今若為一個小丫頭和二師兄爭吵起來,他到底是拉不下臉來的。
於是他強壓下了心頭的怒氣。思忖該怎麼對付二師兄。
思慮片刻,他計上心頭。麵帶著一臉慈祥的微笑對麵前這長得比觀音坐下童子還好看的小丫頭說道;“小姑娘,你可否寫幾個字讓爺爺我瞧瞧呢?”
上官一德卻是明白陳錫山心中所想,心裡暗自好笑陳錫山這老家夥想讓小溪乖乖寫字,隻怕是為了等著他被打臉。
好好好,今日便讓這老家夥的眼珠子驚掉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