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們有人刮大白的一個月收入五千多,我就去跟著老鄉們刮大白。
刮大白沒有什麼難度,但是累,我這水平隻能做最低級的,做了一段時間,覺得沒意思,天天拿個牌牌在城中村口子上坐著,等雇主。
等得到就有錢,等不到就沒錢。
就跟當年我跟老婆造人一樣,什麼時候中,完全不知道。
後來跟著老鄉又學通下水道,通下水道難度也不大,就是臟,而且要準備家夥什,有專門通下水道的一炮通。
對,對著打一炮,什麼不爽都治好了。
要說掙錢工作不分貴賤,這個工作其實收入高,隻是換你的話,通下水道,遇到高中同學,要給他租的房子通下水道,你還想乾下去不?
後來,我跟著老表去乾木工。
其實我不太會木工,隻是跟著會木工的師傅混。
開始的時候,一天兩百工錢,我給三分之一給師傅。
跟著學。
當然了,最開始效率會低一些,我們也都是實在人,都會跟老板說清楚,學徒嘛,工錢也低一些,師傅是三百一天,我們隻要兩百。
混出師了,工資就漲了起來。
在廣東那地方,展覽工廠特彆多,我們主要就是做一些展覽造型什麼的。
不好意思,這回憶起來就說跑偏了。
吵架那次是因為有一天廠裡老板給我們發工錢,新拿的錢,每人發一些。
我到家了把錢交給老婆,老婆一看,六千塊錢裡有整整一千是假幣。
我說不可能。
我老婆拉著我去樓下士多店,士多店也說是假幣。
我說怎麼可能,我們看著老板取的現金。
老婆說人心隔肚皮的,然後又拉著我去一家小超市,拿驗鈔機一驗,假幣。
我當時就給老板打電話了。
老板說不可能,他就在銀行取的,當著大家麵取的,手都沒換,就在取款機旁分給我們幾個的。
我想了一下,確實是。
老婆非要我打電話給其他幾個工友。
我也打了,邊往租房走,邊打電話,結果,其他人都沒有收到假幣。
就我一個人收到了假幣,老板已一共取了四萬多塊錢,就我一個人拿到了1000假幣。
你說,這事不是煩得很麼。
那時候不知道銀行還取得出假錢,後來看新聞才知道,但是看新聞,也沒有看到誰一次性取出一千塊假幣的。
說起來,實在是冤。
有個工友是四川滴,我打通他電話,他到電話裡頭開我玩笑,說龜兒子你怕不是自己出去找美女耍了,然後搞幾張假幣糊弄你屋婆娘吧。
這下好了,我老婆非要我找老板把錢換了,要不就承認自己去找小姐了。
我說怎麼可能找老板,這工作還要不要?老板當著大家的麵分給了我們,我問他要,不等於變成訛老板了。
老婆不乾呀,不敢找老板,那就是去找小姐了,硬逼著我承認是不是找小姐了。
我們兩個在租房樓下拉拉扯扯,老婆不讓我上樓,說不清楚她說她就不回家了。
看來,離家出走是她的老毛病。
這家夥,我當時也是傻,我說,什麼小姐要一千塊,一兩百塊就夠了,我怎麼可能花得掉1000塊。
還好沒人圍觀。
老婆哭啊,鬨啊,說我居然在外麵找小姐了,還花了一千塊錢同時找了幾個。
我這暴脾氣,講不清楚,當時就甩了自己兩巴掌,說要是找小姐了,就遭報應。
這不,話剛講完,樓上就有人扔了一個仙人球下來,好在仙人球都養焉了,也隻扔了一個仙人球,當時砸我頭上,就豁了個口子,幸好沒有扔個盆子下來,也幸好仙人球的刺都斷了,但是還是受傷了。
樓上有人喊了一句吵死了,再吵扔花盆砸死你!
我要衝上去找人。
我老婆說這就是報應,不允許我去找,帶著我去診所縫了針,現在頭上有時傷口處都還會癢,沒處理乾淨。
從診所出來之後,老婆怪我,讓她的生活一點幸福感都沒有,跟著我,學業斷送了,大好青春沒有了。
要我把拿走的幸福還給她。
這幸福,怎麼還?
要說還,那我的幸福誰還給我?
這不扯淡嗎?
我老婆卻不依不饒,說她這輩子最後悔認識我。
我是男人嘛,吵歸吵,其實內心還是知道自己確實拖累她了,以她的條件,隻要多點心眼,找個比我好點的不是難事。
這年頭,沒有文憑,出去隻能打死工。
有人說,創業當老板的沒幾個人是高學曆,那是放屁。
不是大學生的搞創業,一百個裡能成功一個就很牛了,可能一千個一萬個裡才能出一個。
小學文憑初中文憑高中文憑在外麵真的隻能打死工,創業當老板哪有那麼容易的。
你看我又聊偏了。
我老婆那天晚上站在租房樓下。
她一直抬頭看上麵,不肯進大門。
她不讓我上樓去找人,說一層幾十戶,八層樓就兩三百戶了,怎麼找,要是自己買套房子了,怎麼可能造此報應。
報應啊報應,我還綁著紗布的,她抬手就給我一耳光,說我找小姐,活該被砸。
這什麼跟什麼。
銀行吐假錢,結果我承擔。
所以,我從那以後對銀行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那個時候,我老婆提到買房子,我其實並不是很感冒,後來沒過多久,就之前說的,炒菜時候,我們又吵架了。
知道為什麼吵嗎?
她炒菜時候,我就多說了一句,雞肉這麼做不好吃。
她就拿著鍋鏟拍著灶台,陰陽怪氣的說,雞,雞,雞,你怎麼不跟雞去過日子!
我說錯了嗎?
我說雞怎麼了?
她把鍋鏟扔下,換了菜刀,逼著我認錯,要我認錯以後不再找雞!
士可殺不可辱,我他娘的天大的冤枉啊,我何時找過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