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仆從緊張的反握住自己交疊在背後的手。
水杯迸裂的聲音在空蕩寬敞的走廊裡反複震顫回蕩。
“你是怎麼看顧明昊少爺的,怎麼能讓他受傷。宋少爺你沒事吧”
宋先生奮力推開門,指著站在門口的仆從大聲喊道。
“行了,省省吧。我因何受傷,還不是二十年前你做的好事。”
滾滾的血珠自宋明昊的指縫隱隱沁出。
宋先生暗驚“你說什麼,你受傷的事難道和小軒有關。”
“哈哈,和小軒有關,小軒這兩個字從父親嘴裡蹦出來還真是好聽。”明昊的心狠狠一沉,他惡狠狠的盯著宋先生怒喝出口。“他的小名還真是朗朗上口啊,怎麼現在知道叫小軒了,當年呢,當年你逼走他的時候怎麼稱呼他,你喚他鄭沐軒對吧。父親你可千萬彆忘了你姓宋,他姓鄭。”
“話好好說,凡事好商量。”宋先生焦急道。“快先帶少爺處理下傷口。”
宋明昊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布滿了粘稠的汗水,他張狂的獰笑著,額角的冷汗涔涔的淌進他的眼瞼,宋明昊深紫色瑰麗的眼眸仿佛感應到了澀痛,他再次抿緊了雙唇,用異常淡漠的眼神回懟著父親。
“我、媽媽、你、鄭沐軒。我們四個人無論未來會出現怎樣隔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您所賜。”
宋明昊深吸了口氣,繼而冷冷的笑了笑。“不過您放心隻要是他鄭沐軒挑釁,哪怕就為一件衣服,我也會站到他的對立麵上。隻要能滅了他的威風哪怕那我做墊背我也心甘情願。”
宋明昊的眼中不斷的湧出淚花,他高高的抬起頭直麵著天花板,“咳咳。”一陣劇烈的嗆咳後,他稍稍向著父親的方向弓著身。
“明昊你。”
“趁我現在還認你這個父親,出去,給我滾出去。”
宋明昊閉著眼,一副桀驁的姿態麵對著父親。他的身影清冷如雪,他的身邊是無人能企及的另一個世界。
“好,那你早些休息,還有你待會兒給少爺仔細包紮傷口。”
房門在宋先生走出兩步後被人重重推上。
“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宋明昊的心中如被人打翻五味瓶,頓時酸澀難耐。他強壓著心中的火氣,麵無表情的吩咐出聲。
窗外的狂風驟雨還在肆虐匍匐。
“當黑夜來臨的時候,誰也留不住他那個角落裡的白天。要知道,深淵是每個人的深淵。?”
“滴答滴答”指尖的血水還在無休止的沁出,直到宋明昊眼中的天空朦朧恍惚。他怔怔的站在窗邊。
風馳電掣間,暴雨傾盆而下。宋明昊眉心緊蹙,本就如雪的臉肌愈發慘白,自額角緩緩淌下的汗水緩緩堆簇到他堅挺的鼻翼兩旁。
他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像希臘故事中的死神般緘默。白茫茫的煙雨中他的身影顯得愈發單薄,單薄的仿若透明人。
又一聲巨響,就連大地都跟著顫抖,繁複的雨珠錯亂的打在明亮的落地窗上。
“我和鄭沐軒之間的羈絆,源自宿命的抗爭。”
最後一抹月光抽離前,宋明昊輕扯著唇角絕望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