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時間如沙,握不住在手心,也捏不住在掌中。
君弈一行人滅殺了九嶷宗的幾位長老後,便沒有繼續停留,也沒有等門中在內曆練的弟子,徑自離開了嵐鶴溪林。
如此回歸彆天闕至今,已經足足三月有餘。
江雨四女在經曆了嵐鶴溪林的事情後,才深深的明白,武相境其實也不過如此,在天域強者麵前根本算不得什麼。
尤其此番在麵對絕境時的恐懼和絕望,以及後來目睹九嬰殺戮帶來的震撼,給了她們四人心神太大的衝擊,讓她們更加深刻的明白了武者世界的殘酷。
同時,四女也更加堅定了修煉的決心,隻為以後不給公子添亂,能成為其有用的助力,作為真正的侍從相伴左右。
在這般決心的充斥下,四女一路都保持著沉默,即便是活潑好動的江雪也沒有多言,回闕後便直接進入了閉關修煉。
亦是認真的去思考,她們四人在入嵐鶴溪林曆練時,公子所說的幾句話語的意思。
當然,一同進入閉關的還有禍蒼生,在嵐鶴溪林麵對幾位武王強者時的無力,還有夢紅塵絕望的悲痛,都在他的心中紮下了根。
在禍蒼生的心中,彆天闕便是他的家,內中的同伴便是他的親人,他要保護這一切,但現在的他,還不足以如此。
隻有變強,真正的成為強者,俯視天下生靈的強者,才能阻止這些無力的悲劇發生,真正的做到守護。
在眾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或目的,進行努力修煉的時候。
莫亦千孤身一人也踏上了前往安寧穀的路,一條讓他心中忐忑,不敢去麵對的路,有希望,有絕望,還有不敢生出的憤怒。
他相信晴時雪就是自己的妹妹,其容貌模樣或許可以作假,但兄妹間獨特的感覺,那是無論如何都無可替代的微妙。
但心中的懼怕,也讓莫亦千壓抑萬分,使得他走在路上的腳步,都莫名的沉重起來,似是背負著一座擎天山嶽,隻能艱難緩行。
彆天闕,浮空雲島。
古樸幽靜的院落中,洛妃與蘇無念坐於小亭中觀湖飲茶,時而說著一些有趣的事情,嬉笑聲清脆悅耳,悠悠不斷,給庭院平添了幾分韻味。
當然,兩女口中所言,大都是關於君弈的事情,尤其是其小時候的趣事,儘都被蘇無念抖落了出來,沒有半點隱瞞。
“嗡”
這時,庭院中的靈氣突兀的流轉不定,陣陣強橫的威壓波蕩開來,讓兩女的交談聲戛然而止,齊齊眼睛一亮,舉目看向內中。
庭院深處,一間略顯威嚴的房舍靜靜的矗立,流轉不定的強威便是從內中而來,此處屋舍不是他處,正是君弈的閉關居所。
隻見內中,君弈盤膝而坐,身上白衣起伏,漆黑的長發更是無風自起,給其平添了幾分飄逸出塵,如刀刻般堅毅的臉上更多了些上位者的威嚴。
其周身氣息起伏,強威波蕩,宛如漣漪一般蕩漾開來,本是武王中期境界的威壓,此刻竟是向著武王後期的境界漸漸攀升起來,
在其體內,有蓮花輕浮,一如前兩次的突破一般,隻是血色腥紅與森寒幽黑變成了出塵白霧,不斷的流轉起伏。
丹田中的佛陀寶玉也是再次打開,釋放出了其中的天罰聖相,漸漸凝聚成了一道遍體白芒,神情威嚴祥和的武嬰。
隨即,佛陀寶玉上佛光普照,將天罰聖嬰也收攏了回去,再次使得三道武嬰分隔三處,無法相互碰麵。
君弈心神沉下,靜靜的看著丹田中微微旋轉的佛陀寶玉,以及內中盤坐著的三道迥異的武嬰,心中卻是極其平靜,沒有任何想象中突破武王後期,順利凝成三道武嬰的激動。
隻因他在這佛陀寶玉中,或者說是在這三道武嬰的身上,感覺到了些許讓他心神不寧的慌亂,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他壓抑難耐。
武者凝聚三尊武嬰,乃是亙古未見,即便蘊神樹與元始仙木都說不出些許頭緒來,君弈將心中的感覺告知,也沒有換來任何可用的信息。
兩樹隻說三尊武嬰對身體無礙便是好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佛陀寶玉並非凡物,即便真的會有什麼閃失,以其無上佛意也能保證無事。
君弈心中想著蘊神樹與元始仙木的話,以及尋常武者在武王境突破時的變化,將二者進行對比,不禁陷入了沉思。
尋常武者在武王境突破,從來都是凝聚武嬰,然後將其置於丹田蘊養,使其逐漸凝實起來,為日後的晉升武宗做準備。
所謂晉升武宗,則是讓丹田與識海遷橋,相互貫通,能讓武嬰在經過天劫雷罰的洗禮後,可以自由的離體而行。
天域武宗極少,屈指可數的關鍵便在天劫雷罰的洗禮。
武嬰不比武者的身軀,乃是極其脆弱的存在,稍有不慎便會在天劫雷罰的洗禮下魂飛魄散。
若是運氣不錯,便會終身停留在武王巔峰,但因少了武嬰,其實力和威壓則會稍弱於同境界的武者,不過至少還活著。
但若是運氣太差,那就會在天劫雷罰下直接隕落,化為灰燼。
這也是為何天域武王巔峰境界的武者不少,但能踏入武宗境的武者卻寥寥無幾,而且幾乎都聚集在五大宗門的原因。
因為除了五大宗沒有其他宗門有這般底氣,敢讓一個武王巔峰境界的武者去犯險,換句話說,這就是五大宗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