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槍痕生寒,殺機漸濃。
橫落在莊永興麵前的槍痕,仿佛一道生死的限界,讓他停下了步伐。
隨之一同斂去的,還有莊永興臉上的笑容。
“魏柒兄弟,君兄弟於我黑鴉傭兵團有恩。”一言而出,酒樓中的氣氛頓時一凝,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莊永興轉過身子看向魏柒,眯著閃爍精芒的小眼睛,危險而又精明“如今魏柒兄弟劃下道來,恐怕不是我黑鴉傭兵團要開戰吧?”
聞言,君弈看了一眼莊永興,目露詫異,倒是沒想到此人如此有城府,一言一語間,就將雙方的身份給打了個調換,占了上風,直將魏柒逼在了尷尬的位置。
“放你娘的狗屁!”
魏柒臉色難看,直接怒喝著爆出粗口,顯然他不善言辭,被逼得無言了,便就憑借自己的拳頭,揚起長槍,顯露鋒芒。
“莊永興,我不想跟你廢話,此間到底如何,大家心知肚明,這種文字遊戲屬實沒有必要。”
“若是你真要護著他,今日怕是問問我這杆九烈槍了。”
一言而出,魏柒掌中長槍一凝,陣陣熾熱的氣息震蕩開來,便似有凶獸睜眼,張開猙獰的獠牙,宣泄殺機。
“嗬嗬”
輕笑一聲,莊永興不退半步,目光直視魏柒,周身強威漸起,衣袂飄飄“早就聽聞魏柒兄弟的九烈槍剛猛霸道,討教一翻倒也未嘗不可。”
言語狂放霸道,但是莊永興的心中卻是無奈,畢竟他們兩個傭兵團的實力相差不多,以此大打出手,定會兩敗俱傷。
甚至還會被人乘虛而入,得不償失。
畢竟在這廣南城,可是有著不少不弱於他們的存在,在這風起雲湧的關鍵時候,恐怕迎來的風浪會更大。
但一想到談立武的猜測,莊永興的心中便更是堅定了起來,若是君弈真的來自大宗門,或者大世家,肯定會有後手。
到時候哪怕他們真的遇到了危機,想來這般出手之情,也會搏來好感相助,隨後乘風而起,也就不必在這廣南城的周圍,苦苦的掙紮求生了,哪怕是能做個護法執事,至少也來的穩當安然。
一念至此,莊永興臉上的神情更是大義凜然起來。
隻是不知道,在他未來得知所有的期待,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以及談立武的瘋狂腦補後,他的臉色是否還會像現在一樣?
客棧中,氣氛凝重,雙方強威不斷的碰撞。
不僅僅是魏柒和莊永興,連同其手下的武者,也儘都神情緊張,各自警惕防範起來,似乎一觸即發。
酒樓外麵圍著的武者,也是越來越多,都在指指點點的看著熱鬨。
“各,各位爺”
這時,躲在櫃子後麵的小二,被店老板強戳著爬了出來,在強威下瑟瑟發抖,顫聲乞求道“小,小店利薄,不堪衝突,還請手下留情啊。”
“而且廣南城中不允武者私自打鬥,幾位爺如果真的打起來,怕是要被歸一山莊重,重罰,還請三思啊。”
此言一出,
酒樓中的氣氛頓時一滯,魏柒和莊永興兩人身上的凶威,也是不自覺的平息了下來,顯然對此極為忌憚。
歸一山莊,盤踞在歸武大陸上的龐然大物,可不是他們能挑釁得罪的存在。
“嗬嗬”
莊永興心中鬆了一口氣,輕輕一笑,眯著眼看著魏柒道“魏柒兄弟,出門在外,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呢?”
“你與君兄弟之間有什麼誤會?說出來我幫你們調解調解?”
“哼,你?”
聞言,魏柒臉上露出譏諷,其中還有些好笑“他殺了我狂鷹傭兵團一位武宗後期,一位武宗中期,兩位武宗初期,還有十數好手,你說怎麼調解?”
“這”
聽到魏柒的話,莊永興嘴角一抽,臉上略有些變色,心下更是了然,怪不得素來豪爽的魏柒會是這般的不依不饒。
其他十數好手,大家都知道是順帶的托辭,關鍵是這四位武宗,可是真真正正的讓魏柒有些傷到了骨頭啊。
莊永興心頭凜然,狂鷹傭兵團與黑鴉傭兵團戰力相差不多,換位來想,怕是他都要發狂了。
同時,他心中對談立武的話,又是更信了幾分,對君弈來自大宗門,乃至大世家的想法,也是更加堅定了起來。
“我也不為難你。”
魏柒收起長槍,目光看了一眼莊永興,又直視君弈“一如我剛才所言,龐路那廝踢到了鐵板,色字頭上的屠刀染血,死了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