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諸天!
魏柒和北黎兩人,大都屬於剛至漠然的類型,扯著身後淨白的兩人,也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覺得有什麼特彆。
但雷念和莊永興,卻是好事的主,正與他們全然相反,臉上浮現而出的,儘是滿滿的得意。
遇上知道的,自然是清楚雷念和莊永興拖著兩人,若遇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昂首挺胸的是要迎親去呢。
可不得不說,這四個白白胖胖的武者,賣相屬實不錯,尚未出得城主府的大門,便引來了眾多武者的圍觀,指指點點。
其中還有不少前來排隊的女子,即便是羞紅了臉,也依舊抵擋不住內心的好奇,儘都探頭看著四人身上的某處。
時不時的,這些女子還交頭接耳的嬌笑兩聲,暗自比劃著大小。
“你看,你看,最左邊的那個,也太小了吧?”
“去,亂說什麼呢?可真不知羞,不過他旁邊那個倒是大了不少。”
“可話說回來,聽說君城主的脾氣極好,這四個人到底犯了什麼罪?竟是被他如此對待?真是有些可怕。”
“或許是用來殺雞儆猴,震懾宵小的吧”
如此場麵,尋常武者哪裡受得了?
這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分明不是太大,但聽在四人的耳中,卻如決堤的洪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壓得他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甚至還有一人麵露驚恐,隻覺得天昏地暗,便硬生生的暈了過去,以麵覆地,任由地上的凹凸不平摩擦自己。
魏柒四人緩步而行,正要行至門前,卻見有一青衫男子含笑而來,周身似是有無形的氣浪覆蓋,所過之處儘都讓武者紛紛退開,平白讓出了一條路來。
“站住!”
“城主府不得擅闖!”
隻是尚未近前,便被城主府門前的武者取出的刀劍攔下。
“這人有些古怪。”
同時,城主府中緩步而行的魏柒四人也是停下腳步,皺眉凝視著遠處的人影,心中莫名的生成了些凝重。
或許是因為太過關注,他們倒是沒有注意到被拖在自己身後的四人,其中清醒著的三人身軀,竟是不自覺的抖顫了起來。
連其瞳孔中的目光,都湧出陣陣惶恐,使得穿身而過的鐵鎖,都在碰撞間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
“勞煩稟告城主,廣南辛家辛柏求見。”
隻見得青衫人影和聲和氣的拱了拱手,似是擔心守衛不去通報,便又接口說了一句“柏,為昨夜之戰而來。”
果然,此言一出,護衛頓時臉色微變,交錯在辛柏麵前的刀劍,也貼得更近了一些,甚至連旁邊的幾人,都紛紛趕來,鼓動著強威困壓其周身。
“辛柏此來無心惹事,也不敢惹事,煩請通稟一聲。”
可辛柏好似沒有看到眼前閃爍著寒芒的刀劍一般,竟是再次躬身,使得脖頸都貼到了寒刃近前,臉色都未有絲毫變化。
如此一來,倒是讓門前的幾位護衛麵色大變,連他們抓著寒刃的手,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甚至還有寒刃時不時的碰到他的喉嚨。
這般距離,似是隻要輕輕用力,就能將他當場抹殺,可即便如此,卻都沒有讓辛柏麵露變化,臉上神情依舊從容。
“辛家的人?”
這時,有緩步聲徐徐而至,讓護衛心中緊張驟然一鬆,紛紛回頭作禮。
卻見的莊永興緩步而出,站在了幾人身後,目光微微閃爍的打量著辛柏,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辛柏,見過莊大當家。”
見得莊永興前來,辛柏再次行禮,隻是卻被莊永興抬手否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莊大當家了。”
聽得辛柏言語中的試探和挑撥,莊永興麵色微沉,冷眸微寒“跟我來吧。”
言罷,莊永興轉身便走,辛柏從容跟上。
兩人直入其中,步伐不緊不慢,緩緩從跪爬在地的四人中間穿越而過,魏柒等人的目光儘都落在辛柏的臉上,卻不見有半點變化。
不說這些,他甚至連地上跪爬著的四人,看都未看一眼。
見得兩人消失在拐角處,魏柒和雷念北黎才對視了一眼,又扯著四人壓了回去,沒有繼續前往城門口。
這倒是讓四人稍稍鬆了一口氣,連顫抖的身軀都變得平靜了下來。
城主府深處的庭院中。
君弈悠然而坐,觀賞著池塘中嬉戲的魚兒,禍蒼生漠然而立,宛如忠實的護衛一般,一聲不響。
倒是藍瑾萱少見的陪在君弈身側,為其添加茶水,眉眼溫柔。
庭院外,莊永興帶著辛柏緩步而入。
“城主,人帶進來了。”
莊永興躬身行禮,而後站在了一旁。
隻是辛柏卻久久不言,仔細看去才發現,其臉上淡笑散儘,卻是麵色漸暗,隱隱浮現出陰霾,額間甚至還有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其瞳孔睜大,似是有些恐懼一般,顯得有些灰暗,還在不住的顫抖著。
倒不是他心性太弱,而是此刻僅僅是看著君弈的背影,就好似在仰望著一座雄偉擎天的山嶽,讓人心生渺小。
而且看得久了,辛柏直感覺眼中所見的景象,都逐漸的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