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聽不得他們北方的靡靡之音,兄弟們讓這些北方娘炮聽聽咱們南方的雅樂!”說著威利斯哼起了他的南方雅樂。
“林肯老賊臥病在床!
林肯老賊生大病!
林肯老賊病入膏肓!”
威利斯開了個頭,他的同伴們很快打起節拍,跟著哼唱了起來。
“林肯臥倒在床像隻病狗,一隻哀嚎的病狗,我多麼希望他現在就死去啊!”
這不堪而入的歌詞激怒了幾個有血性的北軍俘虜,隻是這幾個北軍俘虜正要抗議,便挨了南軍的槍托,很快就老實了。
在直抒胸臆的南方雅樂之中,威利斯把繳獲的一篷車醫療物資運送到托馬斯維爾農莊,完成交接後,威利斯回到了農莊外南卡羅來納第六團的營地。
炊事班的廚子是鮑勃中尉帶來的黑奴老薩姆,此時老薩姆已經在溪邊架起十口鐵鍋,沸騰的湯水裡翻滾著北軍罐頭牛肉、托馬斯維爾農莊偷來的玉米,還有不知從哪具屍體上摸到的胡椒。
至於為什麼威利斯可能確定這些胡椒是從實體上摸來的,答案很簡單,因為胡椒瓶上還有沒乾透的血跡。
在簡單地用過不算美味的晚餐後,威利斯迫不及待地揣著他的戰利品找到隨軍小販。
南軍的隨軍小販多是愛爾蘭裔,猶太人以及在南方定居的華人。
由於華人商販路子比較野,能拿得出手的小玩意兒更多,儘管南方華人的英語和愛爾蘭裔,猶太人相比普遍不怎麼好,但南軍士兵們還是更喜歡找華人隨軍商販交易。
這些華人隨軍商販很多雖然表麵上乾著隨軍商販的活,背地裡還兼職當西部的間諜。不過西部和南方不是敵對關係,南軍也非常需要這些隨軍商販提供的服務,南軍的將領們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這些華人隨軍小販發放了特彆通行證,並允許他們能夠自由進出軍營。
隨軍小販能夠存在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軍隊本身的後勤係統並不完善,需要隨軍小販作為補充,為士兵提供軍隊無法提供的食品、日用品、奢侈品以及理發刮胡子等服務。
不僅南軍普遍存在隨軍小販,北軍也一樣。
馬納薩斯鎮一戰中,威利斯所在團甚至還逮到過為北軍當郵差,傳遞軍情的猶太小販。
“威利斯軍士,今天您又淘到什麼好東西了?”一名操著廣東口音的華人小販迎了上來,熱情地招攬威利斯到他的攤位上坐坐,免費為威利斯提供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洪,你的記性真好,我就來過你這裡一起,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威利斯沒想到這個華人隨軍商販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飲完茶後,威利斯環顧四周,見身邊沒有其他人,壓低聲音問道。
“違禁品你敢收嗎?”
“那要看各寫提供的是什麼違禁品了。”洪德烈笑道。
威利斯神秘兮兮地向洪德烈展示了他從醫療篷車上順來的嗎啡。
洪德烈捏起一個安瓿瓶細細端詳了一番,安瓿瓶是一種手工吹製的薄壁玻璃管,標準長度約3英寸(7.6cm),直徑0.5英寸(1.27cm),內含10格令(約0.65克)的鹽酸嗎啡溶液。
由於是手工吹製的,因此安瓿瓶的大小存在較為明顯的差異,裡麵的嗎啡容量也存在差異,通常是會比校準的劑量少一些。軍方也允許這一誤差存在。
至於這少一些具體是少多少,則取決於生廠商的良心還剩下多少,後台硬不硬。
這支安瓿瓶瓶口采用軟木塞加蠟封密封,是北軍使用的高級嗎啡,每支的實際劑量都不低於9格令的樣子,硬通貨無疑。
“好東西!好東西!”洪德烈讚歎道,“威利斯你發了大財啊!”
“算你識貨,這些嗎啡的鐵盒上還有北方佬財政部的印花稅票呢,正兒八經的正規高級貨!”威利斯得意洋洋地說道。
“這些好玩意兒是你們從北岸的北方佬那裡繳獲的?”洪德烈開始套威利斯的話。
“牛奔河北岸哪裡還有北方佬?北方佬被我們揍得屁滾尿流,都跑回華盛頓去啦。”威利斯不耐煩道。
“明白了,威利斯軍士,這玩意兒,你有多少我收多少。”洪德烈說道。
威利斯把所有的嗎啡,黃銅注射器以及靴子裡的銅扣一股腦掏了出來,洪德烈在清點完後給出了報價:“8支嗎啡,14美元。4支無計量刻度簡易推注式黃銅注射器,12美元,另外的那些小玩意兒,我算你70美分,總計26美元70美分,威利斯軍士對這個價格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