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鼎記!
百餘年來,蚩山城主對於一直守著的那個秘密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隻知道是個秘密,卻並不知道秘密的內容。
現在到了耄耋之年,慕容爵終於見到了自己守著的東西,心中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凝視著那具棺槨呆了半晌,喉嚨一連動了幾下,最終把到了嘴邊的千言萬語全都咽了回去。
他有許多話想說,但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圓光法師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向慕容爵欠了欠身,施了一禮,說道“慕容城主幾十年兢兢業業,不辭辛苦,為蚩山百姓、為天下黎民守著這份平安。圓光代表天下,向老城主道一聲辛苦!”
謝長風、井瞳真人、魚俱羅同時拱了拱手,都向慕容爵施了一禮。
林逾靜目光望向旁邊的一根銅柱,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出於偶然,似乎並沒有留意到圓光法師等人向慕容爵致謝。
慕容爵麵上一紅,向眾人一一還禮。低頭轉身的時候,在林逾靜身上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換了一副輕鬆的表情,說道“素聞林長老精通符籙陣法,可是發現了什麼?”
林逾靜轉過身來,對於他剛才的問話似乎有些訝異,笑道“沒什麼,隻是隨便看看。”
慕容爵又向圓光法師問道“剛才一路走來,石壁上的經文缺失不少,不知道嚴不嚴重?”
圓光法師頓了頓,說道“整體來看,尚且可控。但是有一處地方,還需再行看過。這處地方是當年刻這《伏龍經》時暗中埋下的一片逆鱗。我也是在臨行之前才被告知此事。關鍵時候,隻要掀開逆鱗,便可一招製敵,將這祭壇底下的東西牢牢製住!
“隻是——”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一下,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而過,望向了懸棺底下的祭壇。
眾人靜靜的候在原地,等著聽他接下來的話,誰都沒有出聲。
“隻是這《伏龍經》太過深奧,逆鱗又能隨時變幻,可能是一句話,也可能是一個字,還可能是一個符號。甚至,可能是字與字之間一段微妙的空隙。當初埋下這片逆鱗,一來是為了關鍵時候能夠出奇製勝。再者,是防止《伏龍經》失去禁製作用之時,能夠以這逆鱗作為死穴,替代《伏龍經》發揮禁止作用。”
圓光接著說道。
眾人聽他說完,對於芥子寺留下的這道禁止,紛紛露出敬佩之情。尤其是以符籙、陣法聞名的涿光峰長老林逾靜,以及在此守了幾十年的蚩山城主慕容爵,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眼神中的欣羨之情幾乎滿溢出來。
這時,井瞳真人向前踏出一步,整個人淩空而起,伸出二指,指向一條青色帶紅的水線。
水線一動,裡麵夾著的血線突然向外挪了幾寸。井瞳真人手指一挑,想要把那血線分離出來。但接連發力幾次,那血線被他拉出來幾寸,又縮回去幾寸,來來回回拉鋸了數次,始終沒能分出勝負,僵在了當場。
井瞳真人有些詫異,但比詫異更多的是尷尬。自己作為懸水洞第二十四洞的洞主,竟然控製不了自己門派設下的禁製,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出糗。這事兒要傳了出去,懸水洞作為享譽已久的四大門派之一,還不得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一念至此,手上頓時加了把勁兒,同時念個法訣,冒著指斷手殘的危險,大聲吼道“出來!”
一道青光飛出指尖,徑直奔向血線,死死咬住。
那血線被青光咬住,突然狂躁起來,血光大盛,眨眼間把一整條青色水線全部染成了紅色!
與此同時,其他幾條血線也都紅光大作,嗖的一聲齊齊射出,從十幾個方位一起朝井瞳真人襲來!
他一隻手被那紅線纏住,使勁兒掙了一下,發現根本無法掙脫。眼見十幾道紅光同時襲來,想要躲避,已經絕無可能。
情急之下,謝長風、魚俱羅同時伸出了援手。
謫仙劍纏上紅線,驀地一轉,與井瞳真人一起把紅線拽了出來。接著,幻化出無數劍影,劍影再化劍影,瞬間形成一堵劍牆,擋在了前麵。
魚俱羅聚起寒氣,俯身一拳打在地上,結了一層寒冰。寒冰向上升起,頃刻間聚成兩道冰牆,擋在了劍牆後麵。
紅光倏忽而至,撞上劍牆,傳出“噗噗噗”的撞擊之聲,就像箭矢撞上箭靶一樣,深深紮了進去。
有兩道紅光竟然穿透了劍牆,撞在了冰牆上麵,還好經過劍牆的阻擋,已經是強弩之末,在冰牆跟前停了下來。
慕容爵、圓光法師以及林逾靜三人看到眼前一幕,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