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驚鴻分星河。
玄一有些詫異的收回萬星天華尺。
對於江生出手他並不意外,畢竟方才江生要是不出手,他這一下必然是要砸在金瓊身上的。
方才他那一擊,足足使了十成力,引萬星之力,接天華之芒,若是落在人間,足以轟碎百萬裡人間,砸的山川傾覆,日月顛倒。
但就是這麼一擊,被江生舉重若輕的撥開了。
玄一看得分明,江生那一劍上有涓涓流動的劍芒,與其說是劍芒,更像是潺潺水流。
回憶江生方才那一劍的韻味,玄一眼皮子一跳:那一劍怎麼有點秋水不染塵的味道?
兩百多年未見,卻是不曾想江生的道行竟然到了這般地步。
“道兄。”
“此番已經贏了。”
江生的聲音讓玄一回過神來。
此番已經贏了,雖說贏一個金瓊對玄一來說算不得什麼。
與葉文姝、法慧這些人比,玄一可能略遜一籌,畢竟法慧也好,葉文姝也好,都是一方大千世界當代最頂尖的那一位。
可和孔真、廣和、覺真、靈微這同時代的各個聖地首席相比,他不遜色任何人。
而金瓊和這幾位相比,還是差了一絲。
莫看差得就是那一絲,可對同等道果同等境界來言,差一絲便是天差地彆了。
“金瓊妖君,承讓了。”
玄一打了個道揖,隨後對著江生點點頭,按下雲頭落座歸位。
金瓊心中餘悸方消,眼睛盯著玄一看了看,又看了看江生,隨後回禮歸位。
按下雲頭,在孔真身旁落座,金瓊尚未開口,孔真就輕歎了口氣:“何必呢,何必非要和玄一爭個高低?”
“玄心不是還留在妖皇殿麼,天尊他老人家不也沒說什麼嗎。”
金瓊悶聲道:“總要和他分個高低的。”
孔真瞥了眼金瓊,神情更有些無奈了:“你要是贏了,倒還好說,可你輸了這一陣.”
“怎麼,你還要以非生死搏殺說不算數?”
金瓊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支錯銀紋玉的小酒壺來。
這酒壺也是一件寶貝,裡麵裝的是北域陸洲的天瀑寒潭水所釀的酒水,入口冷徹清冽,有定心、養氣、靜心之效,她最是喜歡。
抿了一口後,金瓊神色恢複了許多:“輸就是輸,找借口作甚?”
“我非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輸了這一陣,下次找補回來便是了。”
孔真雙眼一瞪:“還有下次.”
說著,孔真忽然笑了:“也是,下次找補回來就是了。”
孔真與金瓊的反應,被葉文姝儘收眼底:妖族還是聰明人多啊。
隨著玄一也按下雲頭落座歸位,此時天上隻剩下江生一人了。
江生是東道主,是此番煉虛大典的主人,作為東道主,最後登場倒也正常。
此時江生立在空中,看向幾人:“話不多言。”
“想來幾位早就等著和我鬥上一場,看看這兩百多年我有沒有落下修行。”
“此番正好有這麼個機會,幾位可彆錯過。”
孔真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昔日還是山河界的時候,江生在北域陸洲可是出了好大風頭,妖皇殿各宮太子誰能與其爭鋒?
最後他和金瓊,外加金禪寺、天龍寺那兩位首坐加起來都被江生壓了下去。
更彆提後續南海一戰,他們幾人沒打過葉文姝,而葉文姝沒鬥過江生。
這兩戰下來,江生就成了山河界當之無愧的當代魁首。
但,那畢竟也是上個千年的事了。
這個千年裡,他還真想再與江生鬥上一鬥。
五行流光衝天而起,孔真在空中顯化出身形。
這位孔雀妖君手中玉扇一甩,便化作長劍模樣:“真君既然有意,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罷,孔真手中五行劍引動氤氳光華,直奔江生衝來。
江生自然是樂得如此,否則他前番不是白白磨礪寶劍了?
青萍劍在江生手中嗡鳴不休,感知著那迎麵而來的五行玄光之力,江生引動法力灌注入青萍劍中,隨後迎鋒而上。
青虹玄光蕩漾不休,伴隨著一陣陣劍吟之聲,天穹之上,一道霹靂玄雷炸開,激蕩萬裡天光,煌煌耀目讓人分不清內裡真容。
葉文姝輕聲道:“那位孔雀妖君,和江生交上手了。”
法慧看了眼葉文姝,又看向那一片炸開的璀璨驚雷:“就是不知,孔真施主能在江施主手中撐過幾合。”
無論是葉文姝還是法慧,都不懷疑江生能贏,畢竟他們三個算是同一層次,孔真雖是北域陸洲妖皇殿的一宮太子,但和他們比,還是差了些。
尤其是葉文姝和法慧還清楚,江生不是普通的太乙洞玄道果。
尋常太乙洞玄道果,可不會有四九天劫落下。
玄雷霹靂,滾滾悶雷轟鳴不斷,一道道驚雷肆虐蔓延,卻是不見江生與孔真的身影。
在那浩蕩的雷霆之中,唯有一道五行玄光和一道青虹不斷糾纏又分離,聽得一陣金鐵交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