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聖宗贏了嗎?
沒贏!
天元聖宗、天河道宗,誰都沒贏。
隻是一個輸的慘,另一個輸的更慘而已。
天河道宗固然吐出了三洲之地,天元聖宗又何嘗不是丟了蘇溪、丹梅兩洲?
否則那乾坤道宗的麒元真君為何不在桐廬洲、棲雲洲、雲絮洲這三洲之一立下道場,偏偏選擇了天元聖宗的蘇溪洲?
如今蘇溪洲名義上歸屬天元聖宗,實際上怕是早就讓九州界的乾坤道宗占去了!
因此,那一場大戰說不上贏家,若真要說有贏家,可能就是趁著天河道宗和天元聖宗元氣大傷從而擠進天元界的他界勢力了。
例如九州界的乾坤道宗,滄海界的滄浪聖宗.
這麼說來,江生和玄一所在的蓬萊道宗、青華道宗,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贏家。
江生與玄一互視一眼,二人心思流轉,沒有表現在麵上。
畢竟如果不是天元聖宗和天河道宗兩敗俱傷,兩人也不可能來天元界。
“明羨是何意?”
良久,玄一才問出這麼一句。
江生把那日在翠霞洲聽到的原話複述一遍後,玄一又沉默了。
殿中絲竹雅樂宛如天籟,江生與玄一卻是默默品茶。
玄一歎了口氣,還是開了口:“此番,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早就聽華昱真君說過,妙言祖師他們知道天河道宗在天元界艱難,一直想幫襯一手。”
“但明陽祖師和清衍祖師再進一步,成了掌道真陽之後,開元祖師一直憋著一口氣。”
“兩位祖師也想著若是天河道宗若是能以一己之力拿下天元界,並入三界東天,那開元祖師也有望掌道之境。”
“即便是差一些,你我兩宗大不了分潤一些氣運,好歹是能讓我道家在諸天萬界定住根基。”
“隻可惜,玄門內部卻是出了差池.”
江生點了點頭,玄門內部向來不和。
諸天萬界,那麼多玄門道統,往往同一世界裡地域不同的各個道統還互為仇寇呢,更何況是一方大千世界和另一方大千世界。
九州界的乾坤道宗無疑是不願看著山河道家獨大,畢竟清衍道君能成為掌道真陽,明陽道君也能成為掌道真陽,憑什麼他乾天道君就不能成為掌道真陽?
都是為了自家道統,總不能就勸各界道家心胸開闊一些,先讓天河道宗的開元道君邁過那一步吧?
天底下沒有那麼多好事。
如今天元界局勢混亂,各界天驕進來爭奪機緣,就能決定天元界歸屬了?
也不能!
天元界局勢到底走向如何,天河道宗能否渡過這一劫,實際上不看天元界內部,而是看天元界之外,看開元道君。
如今各家純陽互相盯著,讓煉虛小輩們進來爭奪,就是一種另類的默契。
隻要開元道君能從陷阱裡出來,能重返天元界,到時候麒元真君不用江生開口就會自己離開,天元界裡那些他界真君們也會走的乾乾淨淨,絕不拖泥帶水。
而若是天元聖宗的純陽道君回來了.
那局勢就難言了。
畢竟紅蓮白藕青荷葉,山河玄門是一家。
種種思緒一閃而過,江生又道:“道兄,我且再為你說說如今天元界中值得關注的幾人。”
“除卻那乾坤道宗的麒元道人,還有滄海界的四海道人”
隨著江生把一個個太乙洞玄道果的他界真君點出來,玄一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雲淡風輕到略顯凝重最後化作了滿麵笑意:“本以為三界大千已經是天驕無數了,沒想到天元界中竟有如此多的人物。”
“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他麒元道人廣邀各方,十年後在蘇溪洲乾元山舉行太乙法會?”
“他還想著等十年後揚名立威?”
“這麼多洞玄道果的人物,誰不是傲氣十足,且看著吧,不用十年,整個天元界各地就得亂起來!”
玄一非常精準的點出了如今天元界的情況。
混亂的局勢,太多的他界勢力,太多的天驕,那些天驕哪個沒點傲氣,哪個不是眼高於頂?
天元界本土的各方勢力本以為天河道宗和天元聖宗兩敗俱傷後能喘口氣迎來發展機遇,結果又被各界而來的天驕擠壓生存空間,這不出點事都怪了。
長談之後,玄一向江生告辭:“該走了,容我先去翠霞洲見一見天河道宗的諸位道友,再去雲絮洲安定下基業,再來找你一敘。”
江生笑道:“道兄不急,日後有的是機會。”
送走了玄一後,江生回到殿中沉吟片刻招來辟火犀牛王。
“老爺,何事?”
辟火犀牛王等著江生吩咐。
江生取了一枚信符交給辟火犀牛王:“這棲雲洲的八宗有些不老實,先前我答應了明羨,不讓棲雲洲八宗出現差池,你且代我去給他們送信,說我請他們來東禺山做客。”
辟火犀牛王問道:“老爺,若是他們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