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陣法、法寶、丹藥還是什麼,其作用都是一定程度上減緩災劫的威力,無法做到無視災劫。
即便是身懷大氣運,大功德,三災該渡還是要渡。而哪怕是渡過三災,已經證得三聚頂的煉虛極境的天驕們,回憶起三災也是印象無比深刻,誰也不願意重新去經曆一遭。
而江生此符,可以幫他們重新回味一下贔風之災。
伴隨著一道道贔風之痕勾連一處,符紙之上的處處節點貫通,靈機相連,其韻自生。
辟火犀牛王講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忽得沒來由打了個寒顫,似有什麼可怖之事要降臨一般。
有些茫然的辟火犀牛王四下看去,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江生所製符籙之上。
但見那青蓮符紙之上,一道道玄奧之痕圍繞著一枚好似蘊含無窮災劫之意的篆文。
一時間,辟火犀牛王好似看到了無窮的風,從四麵八方而來,從混沌虛空湧動的風。
那風虛無縹緲,那風無窮無儘,那風無處不在,那風消弭萬物。
隨著一縷微風起,辟火犀牛王隻覺自己神魂好似被這風給吹散,骨肉也隨之消融。
下一息,原本不認得這青符之上篆文含義的辟火犀牛王,竟然認得了那個字:風。
在這一刹那,辟火犀牛王竟然感覺到了災劫與風在這張符籙之上陰陽相融,完美如一。
“此符,曰三劫贔風符。”
江生的聲音把辟火犀牛王喚醒,辟火犀牛王有些畏懼的看著那一張符籙,其上散發出的恐怖威能和災劫之意太過駭人,辟火犀牛王甚至感覺這符若是真的激發,整個蓬萊彆院恐怕都沒幾個能活下來的。
辟火犀牛王悄悄吹捧著:“煉虛三劫,贔風陰火劫雷,老爺您竟然能把煉虛劫數給烙印在符籙之上。”
“老爺,您的道行又精進了。”
隨著三劫贔風符徹底成型,這符好似生了靈性一般,竟是要一躍而出,飛入天穹。
江生抬手把三劫贔風符收入袖中,回味了下製符的過程,隨即取出一張新的青蓮符紙,繼續繪製下一張三劫符。
三災可是有風雷火的,江生僅僅繪製了贔風符,後麵還有玄雷符和陰火符。
辟火犀牛王眼巴巴的看著江生手中那符筆之上好似有火綻放,隨即道道靛紫色的墨跡宛如雷電一般縈繞筆鋒之上。
江生手中毫筆落下,在青蓮符紙之上,留下一道深邃的紫色雷痕。
“這三災之道,有風雷火三相,無論那一相,涉及災劫之道,劫運之道,風、雷、火三重大道,想要將其三化為一,再烙印紙上,可不是那麼好勾勒的。”
“若不是從山海界裡得了些體悟,在那混沌虛洞裡得了些經驗,眼下想繪製這三災之符可沒那麼容易。”
江生的話,辟火犀牛王深以為然。
這烙有青蓮的符紙可不是什麼尋常貨色,那是江生從小蓬萊仙境的仙蓮池裡取材,結合諸多天材地寶才煉製而成的符紙,屬於仙品,而非凡品。
這些符紙,每一張都價值連城,用其製符,不僅僅能協助符師彙聚天地元氣,法則靈機,還能幫符師增幅神通,鎖定其性,封印其法,讓符籙的威能增強的同時,還大大延長了符籙存在的時間。
畢竟符籙這東西也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其上的靈機墨痕也會漸漸流逝而縮減威能的。
彆說符紙價值連城,就是江生製符的毫筆,也是天下罕有。
這毫筆乃是江生用本命法寶青萍劍所化,臨時用來製符的。
除卻自家的本命法寶,還有什麼能讓江生用得這般隨心所欲,且舉重若輕的引動三災風雷火之力,並將其分毫不差的落在符紙之上?
其他的符筆和符紙,可承受不住江生的三災末劫之力。
隨著江生不斷勾勒,道道紫色雷痕組成一個煌煌之篆,那迸發的雷光和洶湧的劫煞之氣,讓辟火犀牛王渾身僵直毛骨悚然,心跳都差點停下。
而江生卻是渾不在意的繼續勾勒,直至這三劫玄雷符徹底成形,玄奧自生。
至此,江生才停筆稍作休憩。
繪製這三災之符所消耗的精氣神和法力,與那些尋常符籙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是對江生來說,繪製三災之符也是極其消耗心神的一件事。
在這休憩的片刻,江生緩緩開口,他剛才分心二用,一邊製符一邊聽辟火犀牛王講外界之事,其中一件事他很感興趣:“你說,麒元道人在四歸海的無妄島和那羅刹女鬥了一場,羅刹女敗退,無妄島也沉了?”
辟火犀牛王小心翼翼的望了眼符籙上溢散出的那可怖劫雷氣息,隨後吞了吞口水穩定心神:“是啊老爺,都說是那羅刹女傷了麒元真君的弟子,駁了麒元真君的麵皮,這才引得麒元真君含怒出手。”
江生輕笑一聲,順手將三劫玄雷符收入袖中,省的那可怖氣息溢散出去:“嗬,一場好戲。”
辟火犀牛王眨了眨眼:“老爺,您的意思是,那隻是一場戲?”
江生正好打算休息一下,也有意提點這家夥:“我且問你,你是化神境,老牛也是化神境,你還比他實力弱,你會故意招惹他麼?”
辟火犀牛王想了想昔日和撼山青牛王鬥戰的場麵,隨即大腦袋晃得和撥浪鼓一樣:“俺又不傻,明知道打不過怎麼可能去討打呢。”
“牛哥那是化神後期,一身神力撼山震地,便是我大哥四牙寶象也比不過,我一個化神初期,怎麼敢去討打呢。”
撼山青牛王,江生手下頭號大妖,以大力著稱。
說起來,江生手下青牛也好,寶象也罷,算上這犀牛,都是以皮糙肉厚,力大無窮著稱的。
但青牛卻是力量最大得那一個,昔日就敢跟江生角力鬥法,寶象、金獅、青鵬聯手也不是青牛的對手,屬實是江生手下實力最強的一個。
江生點了點頭,為自己烹上一盞茶水。
“中下六境時,雖說高一階不代表打不過,但化神初期和化神後期的差距也顯而易見。”
“若非迫不得已,否則沒人願意去越階作戰。”
“除非你是太乙化神,對麵是普通化神,這麼才算是有幾分把握。”
“麒元道人也好,羅刹女也好,都是洞玄道果,一個煉虛後期,一個煉虛中期。上三境,高一階就是高沒邊,幾乎不存在越階對敵的說法。”
“你不入上三境,所以你不知曉,煉虛三災,每渡過一重,就是對己身的一次全新拔升。”
“神魂、肉身、法力得到全麵升華之後,壓製低一階的生靈,簡直是輕而易舉。”
“你說,她到底是多麼想不開,才會去主動討打?”
江生說罷,看向了辟火犀牛王。
辟火犀牛王眼中滿是迷茫,這些年在小蓬萊不是吃就是睡,它怎麼可能想得通這些事情。
江生看著辟火犀牛王那兩隻大眼,終是歎了口氣:
“罷了,我與你說這些作甚。”
“此事我已知曉,等我繪製完三劫陰火符,再說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