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貪戀著迷!
秦峰這邊一下子就聽出來傅定泗聲音不對勁兒了,他隻有在特彆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
意識到這一點,秦峰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是誰招惹了傅定泗?
難道是今天帶寧皎依檢查身體的時候,查出來什麼絕症了?
秦峰馬上打電話通知了周靖康,之後,他這邊也抄起車鑰匙開車朝會所的方向去了。
秦峰和周靖康幾乎是同時到的,他們兩個人從停車場一起上了樓。
剛一進去,會所的經理就對他們說“二位終於來了,傅先生已經喝了三瓶了!”
秦峰和周靖康對視了一眼,然後迅速朝著包廂的方向走去。
傅定泗瘋了吧,按照他打電話的時間推算,他來這裡頂多也就十幾二十分鐘。
這麼短的時間,他喝了三瓶?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能讓他瘋成這樣子?
“寧皎依出事兒了?”周靖康好奇地問秦峰。
秦峰“不知道,一會兒問問,早上還好好的呢。”
說話間,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包廂門口。
秦峰直接推開了包廂的門。
一打開,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
饒是秦峰這種酒量好的人,聞到這個味道都被驚到了。
秦峰看到了傅定泗仰起頭來給自己灌酒的場景,立即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周靖康緊隨其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好像還從來沒見過傅定泗這樣子。
雖然他之前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喝酒,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不管死活地喝。
周靖康都擔心他這麼喝到酒精中毒。不用想也知道,這事兒肯定跟寧皎依有關。
難不成寧皎依檢查身體真的查出來什麼問題了?
秦峰和周靖康一左一右地坐了傅定泗的身邊,
傅定泗看到他們兩個人過來之後,並沒有說話,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打算繼續灌酒。
秦峰看不下去了,直接搶走了傅定泗的酒杯。
“先彆喝了,你先說出了什麼事兒。”秦峰將杯子放到了茶幾上,他看著傅定泗紅得能滴出血的眼睛詢問“寧皎依身體檢查出問題了?”
“真出問題了你也不至於這樣啊,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你現在應該先帶她去看病才是……”周靖康也跟著附和。
他總覺得,來這裡喝悶酒不是傅定泗的風格。
傅定泗可從來不是這種借酒消愁、逃避現實的人。
“半年而已。”傅定泗低著頭沉默了好幾分鐘,冷不丁地拋出了這句話。
秦峰和周靖康都沒聽明白,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傅定泗又開口了。
他說“隻是一起生活了半年,他從來沒有對她好過,她竟然已經愛他愛到了這種程度。”“誰啊?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周靖康感覺自己被傅定泗繞暈了,“定泗,你喝多了吧,寧皎依怎麼可能喜歡上除了你之外的人啊,她之前為了嫁給你,連傅叔在外麵的那個私生子的資料都調查清楚了——”
周靖康這邊還想說什麼,被秦峰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秦峰一開始也跟周靖康一樣,沒理解傅定泗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周靖康一提起來寧皎依逼婚的那一段,秦峰就反應過來了——
寧皎依跟副人格結婚,可不就是半年的時間嗎?
他們相處了半年多,後來就因為他婚禮上傅定泗帶著寧晚晚離開那事兒徹底地鬨掰了。
之後寧皎依就開始鬨離婚……
然後就是後麵的這一係列事情。
所以,傅定泗這意思是,寧皎依愛上那個人了?
作為好友,秦峰非常清楚傅定泗對寧皎依的占有欲有多強。
當年他們戀愛的時候,有誰敢多看寧皎依一眼,絕對是要被傅定泗警告的。
傅定泗非常介意寧皎依身邊有彆的男人,
所以他們戀愛的時候,寧皎依跟盛馳耀的聯係都很少。
儘管如此,傅定泗還是一提到盛馳耀就變臉……
………
秦峰想了一會兒,回過神之後,他看著傅定泗發問“她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猜的。”
“不用猜。”傅定泗自嘲地笑著,“我現在隻恨死自己太了解她,如果我不那麼了解她,說不定還能自我麻痹一下。”
秦峰“……”
這倒是。
有時候,太了解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好處。
可是秦峰不太理解,寧皎依怎麼會愛上副人格的?
雖然他不太清楚他們結婚之後相處的細節,但印象中他們兩個人好像一直在吵架,那個人對她也稱不上有多麼地好。
尤其是跟麵前這個人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更何況是傅定泗這個當事人。
他為了寧皎依差點兒喪命,現在寧皎依卻愛上了另外一個人。
這事兒,擱在誰身上,誰都受不了吧?
他們兩個人這麼一對話,周靖康也反應過來了。
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之後,周靖康懊惱得要死——
他剛剛真是腦抽了才會說那種話。
什麼寧皎依不會喜歡上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這不是在給傅定泗插刀子嗎?
寧皎依確實是沒喜歡上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隻是喜歡了另外一個他而已。
但是,這他媽比直接移情彆戀喜歡上另外一個男人還要恐怖好嗎?
他想著都覺得憋屈得不行,傅定泗估計更受不了。
“你們今天是怎麼提起這件事兒的?”秦峰很好奇。
按照他對傅定泗的了解,傅定泗是絕對不可能主動跟寧皎依聊這個話題的。
傅定泗靠在沙發上,抬起手來掐了一把眉心。
“去中醫那邊做了檢查,醫生要她靜養,我讓她停工在家休息,她不肯。”傅定泗隻用了幾句話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她是個工作狂,肯定不肯停工的。”秦峰說,“你這不是在為難她嗎,她可是出了名的要工作不要命,之前在醫院住著的時候都在工作。”
傅定泗“……”
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他才會想讓她放下工作在家靜養。
不徹底放下,她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好轉。
“然後呢,你們因為這個事情吵架了?”秦峰說,“其實好好商量一下,各退一步也挺好的,你讓她停工也不現實,還不如每天按時接送她上下班,順便還能培養培養感情。”
“她提了離婚。”一陣沉默後,傅定泗又說出了這句話。
他這話一出,秦峰和周靖康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麵麵相覷,誰都說不出話來。
周靖康那邊一個沒忍住,差點兒就罵寧皎依沒良心了。
最後一看傅定泗的表情,還是把話憋回去了。
他敢肯定,他要是這麼罵了寧皎依,傅定泗絕對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他對寧皎依就是這麼沒底線地縱容,不允許任何人說她一句不好。
可是這件事兒,寧皎依是真的做得不夠意思,甚至有點兒過河拆橋那味兒了。
傅定泗之前為了救她,受了那麼嚴重的槍傷,昏迷不醒了一個多月。
現在他剛剛醒來沒多久,她竟然就提離婚了。
“其實我剛回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她已經不愛我了。”傅定泗盯著腳下的地板,輕笑“一開始我還在安慰自己,可能是太久沒有相處,生疏了。”
“她每次看著我,都是在想著他。”
想到寧皎依的眼神,傅定泗心口的鈍痛愈演愈烈,疼痛一波接著一波,翻湧而至,侵襲著他的感官。
他胸口悶得慌,連呼吸都變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可能隻是身份轉換不過來而已,你回來得太突然了。”
秦峰想了半天,隻能用這句話來安慰傅定泗了。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傅定泗是他們三個人裡情商最高的那個,他看事情一向很準,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什麼“當局者迷”的概念。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那麼了解寧皎依,寧皎依隨便一個眼神,他大概就知道寧皎依在想什麼了。
他說寧皎依愛上那個人了,那應該就是真的。
秦峰聽了這事兒就覺得離譜,離譜之後又覺得很無奈。
這事兒他不好評價寧皎依,隻是覺得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