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飲無憂!
說是為許公公踐行,其實也隻是擺了兩桌相對豐盛一些的酒菜而已。南越使臣一桌,白蘇、杜堯生、霧拉王子及許公公一桌。本來霧拉王子被安排在了使團那邊,奈何剛受了白蘇刺激的他滿腹鬱氣,憋悶的很,一心想與杜堯生喝酒,於是便留在了這邊。
許公公欣賞他們身上那種少年英豪的氣勢,酒席之上與幾人推杯換盞,開懷的很。
白蘇與許公公在宮內就有些交情,酒桌之上沒了宮禁的束縛,就連聊天都暢快了許多。
不知不覺已至深夜,命人將飲了不少的許公公送回房中,白蘇與杜堯生也先後回了自己的屋子。
推開窗,一股清爽的涼風瞬間吹了進來,原本有幾分醉意的白蘇頓時清醒了不少。
遠望天邊,唯有一輪孤月形單影隻,恰如此刻的他,無限冷寂。
低歎一聲,雙手再次合上了窗子。
抬腳坐回桌邊,手不自覺的便從衣襟中掏出了那個包裹著手書的帕子。望著帕子一角那熟悉的錦字,原本冷清的眼底再次暈染了暖色。
明日一早許公公一行就要回長安,他也該寫封回信給她才是!
利落的布置好筆墨紙硯,提起筆忽然又有些緊張。想說的話太多,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短暫猶豫了一下,筆峰終於落下。
一旁的燭火認真的燃著,照的桌邊人眼中盛滿了暖色。
隨著燭火不知第幾次爆火花,手中的筆終於擱下,眼前已經堆滿了密密麻麻幾頁紙。
望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白蘇不禁自嘲一笑。
原本還猶豫如何下筆,不知不覺竟已寫了這麼多。
從頭到尾仔細看了兩遍,這才整整齊齊的將信折好。
望著折疊整齊的信紙,某人又猶豫了!
隻有信,似乎少了什麼?
錦兒還送了他兩雙親手縫製的羅襪,他是不是也應該回贈些什麼呢?
仔細翻找了一遍行囊,什麼有價值的物件都沒帶,倒是銀票帶了不少,厚厚的一疊,都是臨出城前郡主母親親自給他塞上的。
眼睛望著銀票心思一動,要不在信封裡再塞上幾張銀票?
送銀票多實惠,喜歡什麼儘可以買!
如此想了,便沒再猶豫,解開包裹著銀票的帕子,撿著金額最大的幾張裝到了信封裡。
銀票裝好,依舊覺得不夠滿意!
錦兒作為醉香樓東家,平日也不缺銀兩。送銀票會不會顯得太俗沒誠意?
再添些什麼好呢?
白蘇通身上下摸了一遍,連玉佩都沒帶,唯一算得上貴重的就是頭上所帶的鑲明珠的這頂玉冠還算拿得出手。
把玉冠取下打量了一番,尋了把匕首,兩下便取下了上麵那顆熠熠生輝的明珠。
指尖捏著明珠滿意一笑,尋了個香囊放了進去。
轉日,許公公一行乘水路離開了旬陽驛,跟隨的宮人緊緊提著一個灰色包裹,片刻不敢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