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日寒鴉一片愁!
再次醒來,仍舊在那間客棧裡,可眼前的人卻換成了平兒。
“平兒……”李嫣然輕聲喚道。
“小姐,你醒了。霽公子吩咐,說你醒了便叫你把藥喝了!”
“他人呢?”
“霽公子有要事,先走了,給您留了一封信。”
李嫣然接過信,短短幾字,卻字字剛需??“若有事,請來京尋我!”
黃昏之後,夜色暗了下來,城外的大道上,傳來一陣陣鐵騎的聲音,數十匹駿馬狂奔而來,馬上的人各各身著黑色衣服和披肩,仿佛和黑夜融為一體,看不清麵容,讓人望而生畏。
幾行人在侯府下馬,與人接應後,鐵騎的首領被帶了進去。
“公子,太子那邊已經有了動作,我們的計劃還需快些進行才是。”
“他就那麼等不急了嗎?”屋內的男子背對著他,握著茶杯的手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杯子捏碎一般。
隨後問道:?“太後可有什麼話說?”
“太後說,請您三個月內儘快回去!”
霽雯珺若有所思,輕聲道“好,你回去告訴太後,三個月,我定準時回去。”
待人退去後,霽雯珺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月色,滿臉惆悵自言自語道“五年了……從離淵國離開已經五年了,這一天終究快來了!”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舉起,對著窗外的殘月道“三弟,你替我受的苦,我定會讓他加倍還你!”
五年前,他還是個與世無爭,生性自由的王爺,眾多皇子中他的才華更為出眾,深受離淵國皇帝的喜愛,可誰知,他這般不爭不搶,最後還是有人覺得他的存在就是威脅。
他永遠忘不了,三弟為了救他,被關進地牢幽禁的那一天。
他永遠記得那天在地牢門口暗暗發過的誓言,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的。
望著窗外皎潔的月色,不禁想起,那可憐的三弟,此時處於黑暗的地牢之中,已經快整整五年沒見過光明了。
這樣想著,仿佛當日的場景就浮現在眼前,他頭上青筋暴起,紅了眼眶,???隨後舉杯一飲而儘。
“顧青……”霽雯珺厲聲喚道。
顧青隨即進門“公子有何吩咐?”
“替我轉告小侯爺,明日可安排我進宮。”
“是。”
宮裡的淑貴妃曾是離淵國太後一位故人的女兒,老侯爺是淑貴人的堂哥,自從霽雯珺換了姓名來到明月國後,就一直隱於侯府,且與小侯爺私交甚好。
第二日,東宮太子府。
太子設宴,邀請的都是些有名的謀士,而霽雯珺在小侯爺的安排下,也在名單中。
明月國太子本是秉性柔弱,不堪重用之人,安文帝多次想要將其廢黜,可也正因為身邊的這些有謀之士,多次幫助安文帝解決了很多憂國憂民的問題,讓安文帝覺得他善於用人,廢黜之事便再沒提起過?。
可他自己卻時刻警惕著,因為他知道,這皇子之中,比他優秀的人實在太多,一旦沒了謀士,在父皇眼裡,他始終還是個無用之人。
所以每隔半月,他都會在宮中設宴,邀請謀士,為他出謀劃策,以解燃眉之急。
殿內,一乾宮女來往有序,不斷的往眾人桌前加菜添酒。
大殿中央也是熱熱鬨鬨,一群舞姬輕歌曼舞,身材婀娜多姿,讓眾人看呆了眼。
人都到齊了,過了好一會,太子才身著華服,匆忙趕來。
“各位久等了,本宮最近事務著實有些繁忙,若有怠慢,還請見諒。”
太子年紀尚輕,說話也是十分謙卑。
酒足飯飽,歌舞退去,太子步入正題。
“最近有一事,令本宮著實煩憂啊!”
“近日民間有些不太平,聽說有個叫秦桑的人,召集了一部分人,經常劫搶作亂,經多次派兵剿匪,皆無成效,都是些土匪流寇雖不成懼,但此時父皇身體不好,不應再鬨出慌亂!”
期間,太子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又說道“不知各位有何高見啊?”
“那秦桑不過是個屠夫的兒子,是個市儈之人,不如拿些錢財將他引誘出來,然後再派兵圍剿。”一位稍微年長的謀士起身說道。
“好計策!”太子聞言大喜。
對於秦桑,霽雯珺還是有所了解的,雖被稱為土匪,可實則劫富濟貧,是個行俠仗義之人,並沒有製造什麼騷亂。
看來果真如他收到的消息一樣,安文帝重病,太子急於立功。
翌日,李府。
李家老爺和大小姐先後離世,在整個安陵縣掀起了不小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