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尼都城南城區,城下幫房屋,深夜。
最初租來的房子也不再是給奴隸居住休息的地方。
畢竟斯蕾塔從酒館以及多方麵獲取的錢財,已經讓她有了些許財力,而讓城下幫做的事大多數都是暴力苦活,不說吃喝住環境要有多好,至少儘量達到個普通值,這就能讓奴隸們感恩痛哭了。
而現在的樓房基本都空出來,用來給城下幫奴隸訓練、公用場地,例如有什麼作戰會議要開,都是在這空曠的房子舉行。
至於樓房旁邊的幾棟房子也被斯蕾塔讓人租下來並打通道路,奴隸住在這些房子中,還特意改變了一下,基本六個奴隸睡一個屋子,還有專門的人給他們做飯洗衣。
而奴隸們每日需要考慮的就是訓練提升自己,隻要斯蕾塔有任何要求,他們立馬滿足。
上到殺人放火,下到恐嚇孩童。
新購買的奴隸最初在做這些事時還有些忐忑,害怕做完這些事就會被斯蕾塔滅口或者拉出來頂罪。
可舊的奴隸卻毫不在乎,還言明不需要有這個擔心,因為斯蕾塔對待他們極其的好,隻要聽話做事,吃管飽,睡管床,沒有什麼可猜想的。
如果一定要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沒有自由。
不過對於奴隸而言,自由怕是這輩子都渴望不到了,雖然沒有自由但也沒感到悲傷。
除了諾奇受了斯蕾塔的重用外,其他人沒有任何任務的情況下,都不能私自外出房子,隻能在幾棟房子來回走動,若是有人違例,不用斯蕾塔責罰,諾奇以及舊的奴隸就能讓他們掉了腦袋。
以其說是斯蕾塔的要求,不如說是城下幫的規矩。
城下幫的建立,這些不太聰明的奴隸都知道斯蕾塔是要做什麼,斯蕾塔是要建立一個專門為自己做黑活的組織。
若是他們能夠隨意在太陽下隨意走動,與身邊的外人隨意交流,還怎麼做黑活?
不然做黑活的時候,被外人認出,那又該怎麼處理?
尤其諾奇還自發要求奴隸們,在做事時,必須佩戴黑色麵巾以及兜帽。
儘管有城下幫奴隸們的自發約束,可若沒有南城區執法官的庇護,被都城守衛查辦也是遲早的。
現在南城區執法官逃亡,城下幫最近的任務活動都被終止,大家也悠閒的坐在大廳打牌取樂,或者鍛煉身體。
而在隔壁房子,諾奇雙膝下跪撲倒在地板,迎接斯蕾塔的到來。
斯蕾塔進了房子脫下兜帽,腰間挎著個皮夾箱,見諾奇如此不由好笑:“起來吧,沒必要這樣。”
“小姐是諾奇的主人,自然要這樣!”
諾奇倒是固執,他對斯蕾塔可是忠心得很,一方麵是斯蕾塔對於他們過於人性化,從不把他們真當作奴隸看待。
另一方麵就是斯蕾塔不單單救了自己,還救了自己的妹妹。
上次與妹妹諾雅見麵,諾雅還說她被斯蕾塔安排在身邊作為貼身女仆。
諾奇還擔心諾雅沒做過服侍的活,害怕斯蕾塔生氣,一直叮囑諾雅好好認真工作,不要惹斯蕾塔生氣。
諾雅自然不傻,明白如何做事。
將諾奇從地板拉扯起身,斯蕾塔開始隨意在屋內隨意走動,查看了一下有些滿意。
“倒是比上次來的時候乾淨多了。”
“上次小主人說了一次,諾奇自然放在心上。畢竟房子是用來住人的,一直臟兮兮的也不好。”
斯蕾塔肯定點頭,朝房子之間被打通的方向走去。
現在幾棟房子都被打通,出口以及入口很多,就算真被都城守衛查辦,奴隸們也完全有把握悄咪咪離開。
“城下幫最近的任務停了,大家沒閒得慌吧?”
諾奇笑著說:“小主人,大家哪有什麼怨言,您待大家如同家人一般親切,就算讓大家上刀山下火海,大家也不會皺眉頭得。若沒有您,大家此時都還在奴隸市場等死呢,哪有現在這般生活。”
斯蕾塔淡笑沒接過話題,吩咐道:“讓大家去房廳彙合,我有事要說。”
“是!”
諾奇很恭敬地施禮,隨後小跑先行一步,準備讓奴隸們聚集起來,順便告知奴隸,他們的小主人來了!
斯蕾塔無奈搖著頭,邁著自己的小步伐走著,她摸了摸腰間的皮夾箱,不懂在想什麼。
她手中現在掌握的也來越多,做事也越來越狠,步伐也邁得逐漸大起來,彆人或許不懂,但是她內心知道。
自己心裡其實開始有些迷茫了。
倒不是覺得自己的做事方式有問題。
而是覺得未來自己不懂該如何接著做下去了。
錢她現在已經不缺,地位也不比其他貴族差太多,隻要徐沐在位置上不出什麼意外,王國皇室騎士隊隊長的妹妹,走在王國那個角落都有人會歡迎自己。
可掌控得越多,力量越大,斯蕾塔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揮舞拳頭。
甚至揮舞得有些吃力,不像之前,隻要認真做好一件事,將渾身的力氣都使在一件事上,就足夠了。
現在她已經察覺,自己的拳頭無法再這般揮舞,做得越多、擁有越多,同時顧慮也越多。
甚至晚上她都會做噩夢驚醒,夢見希尼亞知曉自己做的壞事,會處死自己。
要說希尼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沒點感覺,斯蕾塔不太相信,她也沒這個自信。
然而最近希尼宮廷都未發生什麼大事,希尼亞又沒什麼事找自己,也就酒店開業的時候,希尼亞讓奴從奉送了禮物過來,之後兩人真的沒有直接的聯係。
這也使得斯蕾塔偶爾就會有些惶恐不安。
胡思亂想著,斯蕾塔來到房廳,就見廳內的奴隸們已經排列成三排站好,壁爐的火悠然燒著,壁爐前擺放著一張椅子。
這椅子擺在房廳至今沒人敢坐,就算新來的奴隸不知情想要去坐時,也會被老奴隸一腳踹開。
這個椅子是斯蕾塔坐的,也是她專門用來站著,與大家說話的。
斯蕾塔對這副陣容已經見怪不怪,甚至心裡的波瀾並未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