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麵前說話的次數越多,也讓斯蕾塔對於演講話術愈發精煉,勇氣膽子更大,不再會隨便緊張。
她來到椅子上,諾奇極其懂事上前跪下為斯蕾塔脫下鞋子,在諾奇的‘幫助’下上了椅子,而後諾奇立馬跑到第一隊列旁邊站好。
斯蕾塔站在椅子上,高度這才與奴隸們身高持平。
嬌小的身子站在一幫成人麵前,看起來有些怪異,然大家都沒覺得好笑,甚至大家還一臉嚴肅。
新來的奴隸,見斯蕾塔的次數並不多,眼睛時不時就往斯蕾塔臉上瞟。
而老的奴隸已經不敢直視斯蕾塔,這是他們內心下意識對斯蕾塔的敬畏,有些事通過嘴巴向人傳述便會少了許多味道,隻有自己親身體會和見識到當時的斯蕾塔,才會明白眼前這個嬌小的身子裡,到底飽含了多少力量。
“小主人,晚上好!”
似乎受過訓練,待斯蕾塔在椅子上站好後,奴隸們不約而同大聲問好。
斯蕾塔默然點頭,掃視一圈奴隸,好似在勘察自己的軍隊一般。
新來的奴隸被斯蕾塔的目光掃視到,不由紛紛低下頭。
城下幫的奴隸,舊的加新的,共有四十多人,說提起兵器就能上戰場倒不至於,不過的確都擁有了戰鬥力。
尤其他們的訓練都受過貝雷勝的指點,訓練內容以及方式和貝雷家族的極其相似。
“有人可能還沒怎麼見過我,畢竟我已經很少來這了,或許你們更多的,是通過你身邊的兄弟嘴,知曉我曾經的過往以及我的身份。”
“在這,我再次言說一次,我叫斯蕾塔,是你們的主人,以後喊我小主人便好。”
“我知道,前幾天城下幫的任務已經全部取消,你們在家裡已經無聊呆了幾天,也或許有人,覺得無聊也是件好事,每天在家呆著,吃了睡,睡了吃,這種日子和你們以前的日子完全不同,可謂差距很大。”
“這些人,我勸你們最好多享受一段時間,安逸的日子不會太長遠,因為安逸、舒服是留給死人的,而你們距離死還遠著,就算準備死,也必須在死之前,讓我看到你們拚搏,熱血!”
“所以,幾日後訓練計劃將會加重,就算你們每日在家裡無事做,我也需要你們每天拚搏流汗。家裡多流汗,等有任務外出時,才能少流血!”
“聽到了沒?”
“小主人,聽到了!”
奴隸們眾口一詞,斯蕾塔聽了不由點頭,很是滿意。
隨後隻見她咳嗽一聲,把腰間皮夾箱打開,從裡麵拿出五份卷軸皮紙。
卷軸皮紙讓這些奴隸們看了極其眼熟。
“我這人向來有獎必賞、有錯必罰,曾經我說過,你們被我購買而來,隻是個物品,隻是個能揮舞兵器使出蠻力的物品。”
“可我答應過你們,我給你們掙紮的機會,掙紮求生,掙紮改變,能有重新成為人的機會!”
“我念到的名字,站出來!”
隨後斯蕾塔念出了五個舊的奴隸人名,這五個奴隸仿佛是猜到了斯蕾塔手中卷軸皮紙是什麼,滿臉不可置信,雙眼透露著驚喜已經惶恐。
他們來到斯蕾塔麵前拍著站好。
“你們五個人,我把你們從奴隸市場帶回家,從開始到現在,你們的努力,你們的汗水,我都看在眼裡。”
“我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你們五個人是我心裡做得極其滿意的,這我無比肯定!”
“我斯蕾塔在這宣誓,你們五人的奴隸契約!你們與我斯蕾塔簽訂的奴隸契約,就此歸還你們,並且中止!”
“從你們雙手接回奴隸契約開始,你們就再也不是個物品,再也不是奴隸!你們五個人,在我斯蕾塔心裡,是人!”
排列在後麵站著的奴隸們目瞪口呆...
新來的奴隸滿臉不可置信且驚喜萬分,原來他們努力的話,真的可以重新成為人啊!
而舊的奴隸,從一開始的驚訝,隨後開始感到有些內疚自責。
就像斯蕾塔說的,此時站在她眼前的五個人,的確是他們心裡公認做事最勤奮最努力的人,這無可厚非。
他們有些自責自己之前為何不多努力,或許也能在今天或許成為人的機會...
斯蕾塔溫柔笑著,將手中的五份奴隸契約卷軸,一一遞給眼前正驚喜萬分的五人。
他們極其恭敬的雙手向上低下頭接過奴隸契約,甚至有人接過契約已經哭泣出聲。
重新成為人的滋味,隻有當過奴隸的他們,才懂得這滋味是多麼幸福。
有個接過奴隸契約的人正驚喜著,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不由扭頭看向後邊在第一列隊站著的諾奇。
諾奇表情有些複雜,可也沒露出什麼怨氣,隻是麵紅耳赤,怪氣填胸,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現在的心情是個什麼滋味。
不單單拿到奴隸契約的五人,就連其他奴隸也都反應過來了。
若是眼前這五人是斯蕾塔心目中做得極其滿意的,那諾奇肯定是做得讓斯蕾塔最滿意的。
諾奇對斯蕾塔的忠心沒人質疑,不然斯蕾塔也不會將城下幫交給諾奇管理。
可就是這麼個人,功勞不比彆人少,忠心比彆人還要令人信服的情況下,他竟然拿不到斯蕾塔的奴隸契約?
斯蕾塔隻是看了眼諾奇,沒有順著此事接著說,而是接著朝五人吩咐道。
“你們五人正式脫離奴隸的身份,以後是人了。”
“我知道,在城下幫做事不光彩,也見不得光。”
“可你們現在已經是人,可以脫離城下幫去外麵生活,城下幫不會再束縛你們。”
“當然,若是你們有人願意接著在城下幫做事也沒問題,我每周都會付薪水給你們,也會重用你們,在執行特殊任務並成功的時候,我也會給其餘獎賞!”
“若是你們不願意在城下幫工作,可出了外麵世界又不知道做什麼,那也沒關係,我可以提供工作給你們。”
“你們也知道,我新開了一家酒館。”
斯蕾塔此話一說,一些舊的奴隸已經忍俊不禁起來,可憋笑的樣子使得他們麵目有些怪異。
是啊,斯蕾塔新開的那家酒館的前型,就是他們親手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