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種可能。」
「請問這位是……」克裡斯托弗警官打量著與兩位女士同行而來的這位年輕人。
「為您介紹一下,這位是……」
貝拉遲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介紹為妥。要說他的軍方身份嗎?還是稱他為阿拉貢的外交使者比較好呢?
「您好,我叫默裡,是兩位小姐的朋友。」默裡先生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並沒有談及官方的身份。
其實,在默裡的心目中,這次的巴黎之行,更多的是一場私人的旅行。
他本來就討厭政治方麵的東西,平時也慣常以個人的身份行事。
「默裡先生所言不錯。」克裡斯托弗警官說道,「通過簡單地檢驗,我們發現,儘管死者的心臟已經不見了,但是身上的血液並沒有流失多少。所以,很有可能是死後才被人摘去了心臟。又或者,也可能是在挖出心臟的時候,傷口經過了特彆的處理。」
「傷口經過處理?」艾琳娜問道,「是用什麼方法?」
「這個嘛……還不知道,隻是我個人的猜想啦。因為之前見到了能讓血液延遲凝固的方法,所以我就猜想,是不是相對地,也有某種可以讓血液加速凝固的手段呢?」
克裡斯托弗警官所說的,是上次在亞特伍德先生的彆墅裡發生的那起案件。
「您考慮得的確很仔細。」默裡說道,「有沒有想過溺水的可能性呢?」
「肺部並沒有發現太多的積水。」克裡斯托弗警官回答道,「如果是溺水而亡,由於本能的反應,呼吸道應該會吸入大量的水,那麼死因實際上是窒息,不僅全身會發白,而且嘴唇一般也會呈現青紫色,皮膚應該還有浮腫的現象。」
眼前的這具屍體,看上去不大符合。
「這樣啊……」默裡先生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就算是溺死,想要摘取心臟,大概也是比較困難的。」
難道要在水下進行這種操作嗎?
「身上還有其他的傷痕嗎?」貝拉問道。
「沒有明顯的外傷。」克裡斯托弗警官回答道,「除了心臟位置的缺口外,其他的地方幾乎可是說是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
「就連一點擦傷之類的都沒有。」
「哎?」艾琳娜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溺死?也沒有外傷?
「毒殺呢?」貝拉接著問道。
「啊,如果有的話,一定是我們沒有見過的毒藥。」克裡斯托弗警官回答道。
換句話說,並沒有檢驗出已知的毒物。
「嘖嘖嘖,真是離奇。」艾琳娜搖了搖頭。
「誰說不是呢。」克裡斯托弗警官也深有同感,「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蹊蹺的死法。」
甚至一時之間,都找不到明確的死因。
「可以讓我們看看傷口嗎?」默裡先生問道。
「這……」克裡斯托弗警官稍微有些猶豫,「倒不是對您有什麼意見,隻不過,畫麵可能會有些血腥,一般人恐怕接受不了。」
「沒關係,我也曾經幫忙解決過一些案件,算是見過類似的場麵。」
「哦?」克裡斯托弗警官凝視著眼前這位氣度不凡的年輕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默裡……難道說,您是報紙上經常提到的那位,『阿拉貢的智者』?」
「啊,哪些隻不過是媒體的炒作罷了,」默裡先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我也就是運氣好點而已。」
「您真是太謙虛了。如果您能出手相助,我們就太幸運了。」
克裡斯托弗警官說著,側過身,讓出了道路。
默裡先生走上前去,附身查看屍體的狀況。
正如剛剛克裡斯托弗警官所描述的那樣,死者身體雖然發白,但是和溺水或失血過多的狀態還是有所不同。皮膚經過河水的浸泡,也有輕微的發泡現象,但是身上並未出現明顯的外傷——除了胸前的那個缺口。
說起胸前的位置,缺口僅有一個拳頭大小,可以說是剛好能夠取出心臟的尺寸。而且,邊緣看起來參差不齊,甚至還有些肌肉撕扯的痕跡。
「這難道是……」默裡先生皺了皺眉頭。
憑著多年的經驗,他直覺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什麼發現嗎?」艾琳娜緊張地問。
「雖然聽上去有些難以置信。」默裡先生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這種傷口,就像是被人徒手插入胸膛,將心臟取走似的。」
「什麼?!」艾琳娜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徒手?那可是有一根根肋骨啊!」
「肋骨似乎已經斷裂扭曲了。」默裡先生繼續說道,「我想,對方應該是隻手刺進胸口,然後撐大肋骨的間隙,抓住心臟,然後硬生生地將其扯了出來。」
說話的同時,默裡先生還伸出右手,大概比劃了一下所描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