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梅給了李雲心一張麵值一百兩的銀票,買斷製糖法的方子。
這段時間,她會派遣幾個心腹去於家甸子的小莊子上,跟李雲心學習怎麼熬糖。李雲心要負責把他們都教會為止。
以後於青梅那賣糖的鋪子若是開起來,不拘生意好還是不好、賺得多還是賺得少,每個月都固定給李雲心發十兩銀子的分紅,持續十年。
倘若於青梅的製糖鋪子開不起來,於家隻做大宗批發生意的話,就每年給李雲心發一百兩銀子的分紅,持續十年。
當然,條件這樣優厚,也不是沒有前提的。
前提就是:
一,這製糖法子,李雲心不能再賣給彆人。包括自家製糖自用也不成。
二,若是李雲心想出了彆的什麼類似製糖法這樣的好方子,一定要優先賣給於家。
這些內容,都寫成了契書。
於青梅一句一句念給李雲心聽了,然後讓她按了手印。
一開始,李雲心原本還想推辭的。
但看著於青梅那樣認真細致地一條一條給她念契書上的文字,又細細地解釋給她聽,就不忍心拒絕了。
古人遠比自己想象的,更懂得知識產權的價值啊!而且最關鍵的是,於青梅的表情和語氣,處處都透著真誠。
簽完了契書,於青梅還仿佛獻寶一般,拿出一封沒封口的信來。
卻是於老爺的親筆。
這信是寫給鎮上的行知書院山長的薦書。
有了這個,李希賢進書院丁班上學的事兒,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李雲心頓時眉花眼笑,高興地蹦了起來。
於青梅也笑,李雲心也笑,嘻嘻哈哈好一陣子才停下。
紅棗看著笑成一團的兩個人,心裡打定了主意,以後對李雲心得更多幾分小心在意。
心頭莫名忍不住一陣酸澀。
自己是伴著小姐一起長大的,可到底身為奴婢,再怎麼儘心儘力地伺候小姐,也是自己分內的事兒。小姐永遠不會用看心姐兒的眼神,那樣看自己吧……
李雲心帶著契書、銀票,和薦書,一臉欣悅地回了老李家。
到家就迎來劈頭蓋臉一頓責罵:
“一天到晚的瞎跑什麼?”李榆橫著眼睛,瞪著李雲心:“也不知道幫幫你娘,幫幫你奶,一天到晚就知道跑出去玩兒!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
李雲心笑笑,岔開話題:
“爹你今兒個怎麼沒下地?”
李榆大聲道:
“我怎麼沒下地?我這剛從地裡回來!一不留神崴了腳了,你爺讓我回來歇歇。”
李雲心笑笑,轉身就走,沒再搭理他。
看著李雲心就這樣走開了,李榆氣得直跳腳,結果這一下,原本就受傷了的腳脖子,又崴了一回。
“唉喲!唉喲!”李榆疼得唉喲唉喲直叫喚,馮氏忙擰了個熱手巾給他敷上。
自打上回因為李雲心害得自己受罰,李榆就記仇了。
這會兒算是新仇舊恨趕到一塊兒了,李榆氣狠狠地一腳踹到馮氏身上:
“看看你生的好閨女!一天到晚的氣我!這是不把我氣死不甘心呢!”
又對著李雲心的背影吼道:
“心姐兒你個小沒良心的!你這樣不孝順,要被天打雷劈的!”
李雲心頓了頓,繼續往前走了。
可不是被天打雷劈了嗎?
她都被劈到古代來了!但她該孝順的人,也沒跟著過來呀!
至於原主兒的父母,自己用了人家的身體,但並不真的是他們的孩子。要自己孝順,那也得看他們配不配!
憑著這原本是陌生人的關係,自己能做好麵子情兒,就已經很厚道了!
李雲心徑自去找了喬細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