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昌郡裡的於知南和沈嬴,派出了十幾支小隊伍,四處去搜索楚軼和蕭冷月的下落。隻是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
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於知南和沈嬴又是焦急,又是愁悶,簡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原來郡守府的監獄那個典獄官,竟然會是蕭冷月的人。
就憑蕭冷月那副德行,竟然也有會甘心為他儘忠的人!
因為這一招算錯,導致於知南和沈嬴很是被動。
畢竟楚軍之中,原本就不是鐵板一塊。
以前楚軒本人在的時候,不管下麵多麼矛盾重重,總是壓得住的。
但楚軒重傷,後來又失蹤,蕭冷月抓住機會,臨時掌管了楚軍,緊接著又進行了清洗。
等到他的刀子揮到於知南頭上的時候,被於知南和沈嬴聯手反殺,算是楚軒的力量扳回一城。但軍中的裂痕,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全彌縫得住的。
本來於知南將蕭冷月關了起來,那些跟他不是一條心的,也隻能暗中不滿,不至於公然反叛。
但現在,蕭冷月卻逃了。
不但逃了,還把楚軒的親妹子,楚軼給擄走了。
這簡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打於知南的臉。
軍中的那些暗潮洶湧,也一股腦爆發出來了,害得於知南一邊兒得操心派人尋找蕭冷月和楚軼的蹤跡,一邊兒還得使出渾身解數來彈壓那些不服他的各方勢力。
就連跟楚軍在隔著荊湖對峙的吳王,也暗戳戳地摻了一腳。
一時間,於知南頗有幾分焦頭爛額之感。
倒是沈嬴,還是一如既往地鎮定。
她派了自己的親衛隊——就是當初在於知南借住的那富商府邸之中設下埋伏的那些人——去詳細探查了當地的山川傳說,甚至包括道路、寶藏、古墓之類。
彙總了這些信息,確定了荊昌郡城內並無地道,吳王的坨坨軍不大可能從地下攻打進來,沈嬴就放心地撤回了這些得力的手下。
她覺得,楚軼丟了這事兒,回頭讓楚軒自己個兒去操心就成。
誰讓他妹子不聽勸,非得去看那個渣男呢?
不管楚軼去看蕭冷月,是為了問個明白、還是為了舊情難斷,又或者隻是去嘲笑一下對手,看看那渣男的笑話——“隻要你過得沒我好我就放心了”,都無所謂。
事實上,不管楚軼的動機如何,她到底是被蕭冷月聯合那個典獄官一起給算計了。
蕭冷月逃離了荊昌郡,脫離了於知南的掌控,沈嬴覺得,至少有一半兒責任,是楚軼的鍋。
誰讓她沒事兒閒的瞎幾把探監!
你想玩兒去哪兒玩兒不好?那麼個破監獄裡,有啥值得你跑一趟的?
沈嬴覺得,就憑這一點,道理就在自己這一邊。就憑這一點,就應該是自己去找楚軼的麻煩,而非楚軒回來找於知南的麻煩。
於知南苦笑:
“哪兒有那麼簡單。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楚軼畢竟是楚軒的親妹子。
人家關起門來怎麼收拾自己的妹子,是人家的事兒。但咱們護衛不力,總歸是有責任的。”
沈嬴不以為然:
“這事兒怎能怪咱們呢?她妹子要探監,誰攔得住?那典獄官是他妹夫的人,誰又想得到?楚軒要是為了這事兒怪你……”
於知南一把捂住了沈嬴的嘴:
“我的姑奶奶,你對,你最對,不要再說了!乖啊!”
於知南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
沈嬴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到底要說什麼,他閉著眼睛也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