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種苦差事,他真是不願意乾呀!
既辛苦又短命的活兒,誰愛乾誰乾,可千萬彆找他!
沈嬴打掉他的手:
“行了,瞅你那小老鼠膽兒!兩句話就把你嚇得跟避貓鼠似的!
你放心,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隻有支持你的,斷然不會逼迫你去做那些你不樂意乾的事兒。”
於知南立馬聞弦歌而知雅意,滿臉柔情道:
“娘子,你待我真好。”
回手將窗子一關、燈芯一捏,就撂下了拔步床的帳子。
……
此時蕭冷月和楚軼雖然走在地道裡,但這地道,卻不在荊昌郡府城荊昌縣的範圍內。
他們出城,靠的不是蕭冷月挾持楚軼,而是典獄官米子興暗中設計。
楚軼一進了蕭冷月的囚室,甚至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米子興從背後打暈了。
陪同楚軼來的侍衛一開始就被留在了監獄外麵,陪著楚軼進來的丫鬟,也被米子興安排的人給絆住了腳。
米子興打暈了楚軼,就把她眼睛蒙上,嘴巴塞上,兩條胳膊扳到背後將雙手捆綁在一起,然後用一個黑色的大袍子,把楚軼給裹了起來。
蕭冷月從容換好了粗布衣衫,背著昏迷過去的楚軼,就坐了米子興事先安排好的泔水車,大大方方地逃走了。
這一回,運氣很顯然站在了蕭冷月這一邊。
他不但順利地從監獄出去了,還大搖大擺地出了城。
等到楚軼的護衛和丫鬟發覺不對勁的時候,蕭冷月他們早就已經到了城外。
而等到於知南和沈嬴反應過來蕭冷月不但跑了,還劫持了楚軼,派了許多士兵大肆搜城的時候,蕭冷月已經把楚軼弄醒了,他們躲進了趙王墓的地下通道。
這時候,彆說於知南他們不知道這座墓葬的秘密,就算他們想到這上頭來了,要奔著這片墓地追過來,也已經不趕趟了。
趙王墓當年是蕭冷月的親爹親自督建的,蕭冷月那時候還小,就跟在他爹身邊。
自打米子興跟他表明了身份,決心放他走的時候,他就想好了這個逃跑計劃。隻要自己到了趙王墓的地界,哪怕於知南把整個楚軍都拉過來,也彆指望能找到他!
現在雖說要帶上個累贅的楚軼,但他依然有把握讓於知南跟沒頭的蒼蠅一般亂撞,偏偏就是找不著自己!
地下墓道之中,沒有金烏東升,玉兔西沉,幾乎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蕭冷月隨身帶了乾糧和水囊,但卻沒有準備楚軼的份兒。
所以,這幾天,楚軼除了趕路就是趕路,身體越來越虛弱,即便蕭冷月不綁著她,她也沒有什麼力氣反抗了。
隻是蕭冷月依然對她不放心,除了偶爾給她喝一兩口水,連乾糧也不給她吃一口。
楚軼虛弱地都快走不動了,但她一路上也不曾求饒,不曾開口說話。
蕭冷月讓她走,她就勉力往前走,走不動就慢慢地挪。
原本,她有一肚子的話,要問蕭冷月。
不然也不會去探監。
但在監獄裡被劫走之後,自打她醒了過來,就對蕭冷月徹底死了心。
她不知自己會不會走過一段路之後,就被蕭冷月直接殺了。也不知自己會不會成為蕭冷月布置下的陷阱中的誘餌。
她此時什麼也做不了,心中隻有唯一的一念:
一定不能就這樣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