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月和楚軼在趙王墓底下穿行。
暗無天日地一個勁兒趕路,實在累得不行了,蕭冷月才停下來休息。
楚軼跟蕭冷月比起來,原本就瘦弱許多。
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又繃緊了神經,還一個勁兒地趕路。雖然她有些功夫底子,但這時卻派不上什麼用場,還是不可避免地病倒了。
感冒、發燒,昏迷,接踵而至。
蕭冷月往她身上抽鞭子,她也隻是呻吟兩聲,下意識地躲一躲,卻依然昏迷不醒。
蕭冷月真想把她丟在這墓地裡麵算了。
可是,他留著楚軼還有用,不能就這麼把她扔在這兒。
隻好把楚軼背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再走上一兩天左右,就應該能從這趙王墓底下出去,重見天日了。
到時候,自己應該也已經遠離了荊昌郡的地界。
這些日子追兵一直沒有趕上來,他就知道,於知南想必是不了解這趙王墓的蹊蹺。
自然更是想不到,他蕭冷月已經安安穩穩地躲到了地下。
隻可恨這個楚軼,怎麼時時處處專門給自己添亂!
當蕭冷月背著楚軼,正在趙王墓的墓道之中艱難前行的時候,遠在千裡之外的渤海郡,李希賢正在挑燈夜讀。
他自打進了行知書院到現在,幾個月下來,每天的時間,都控製得非常嚴格。
讀書以外的全部時間,控製在了四個時辰之內。
這其中不隻包括了睡眠、包括了吃喝拉撒、也包括了早起繞著書院的操場跑圈兒、射箭,外加打兩套八段錦,還包括了洗漱浣衣之類的雜事……
生活規律到令人發指。
李希賢的做法,一開始讓身邊的同窗很不適應。
但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習慣了。
經過今年八月份的考核,李希賢就可以升班了。雖然隻是從丁班升到丙班,但在行知書院,這樣進了書院不到一年就升班,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丁先生十分欣賞李希賢。
李希賢的性格也確實是很容易得先生喜歡的那種。
性格沉穩大氣,聽話懂事,從不會為與讀書無關的事情分心。他到書院裡來,就真的是單純地來學習的。
李雲心來給李希賢送過幾回東西,比如夏季新衫、吃食零嘴,筆墨紙硯之類。每次見麵,李雲心都覺得李希賢瘦了。
為此,她特意給李希賢送過兩回燒雞。
每次都一送就是五六隻,搞得書院裡供家長探視學生的那個小屋子裡,一進門都是燒雞的香味兒。
李雲心還格外給李希賢塞了兩個錢袋。
一個裡麵裝了大概一百文左右的銅錢,另一個裡麵裝了不到一兩的碎銀子。
都是給李希賢零花的。
李希賢雖然驚訝,卻也沒有推辭,安心地收下了。
隻是,每次李雲心來過之後,李希賢都會愈發用功,人也就更消瘦了。
……
李雲心顧不上天天去書院。
一來書院的製度不允許,二來,她自己也天天都忙得腳打後腦勺,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根本停不下來。
彆的不說,每天她都得抽出一塊兒時間來,到於青梅那裡去練箭。
一開始,她學箭術是想親自動手,殺了龐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