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賢想了想:
“你應該也是見過的。就是上回你去書院給我送書,咱們路上遇見的那個。他穿了件深藍色直裰,笑嗬嗬地跟我打招呼那個。”
李雲心點了點頭,她也想起來了。
那個小哥模樣俊秀,舉手投足斯文儒雅,帶著股書卷氣,偏眉眼之間還帶著股英氣勃勃,眼神清正坦誠,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李希賢見李雲心想起來了,笑著說道:
“不過,光是咱們覺得好也沒有用,還得看姐姐的想法。”
李雲心忽然覺得有幾分奇怪,李希賢可是“本地人”啊,難道不覺得這樣算是“私相授受”?
李希賢像是透過李雲心的表情猜到了她的想法,隨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兒:
“你個小丫頭,一天到晚地胡思亂想些什麼?”
李雲心乾脆問出來了:
“哥,咱們這麼乾,會不會不合適啊?”
李希賢笑道: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不過是我和裴蘇在家宴請同窗,偶然遇見了而已。
見過之後,你回頭挑個時機,問問姐姐的意思,我回頭再找機會問問我同窗的意思。
若是兩邊都覺得印象不錯,咱們就試試看能不能促成這事兒唄。
又不是讓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有什麼不合適的?
……
兩個孩子三言兩語之間,就定下來一件大事,竟是全然沒有想到去問一下老兩口兒,或者李榆夫妻這對父母的意見。
可見李榆私下裡抱怨李雲心的話還真沒說錯:
“心姐兒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把孩子們都帶壞了!”
大概七天之後,裴英一臉喜色地把家裡的小娘子都動員起來幫她準備小宴:
“賢哥兒和蘇哥兒要在家裡宴請同窗呢!
雖然要做的就是些家常小菜、粗茶淡飯,但咱們也不能太怠慢了!”
裴英的歡喜和興奮是發自內心的。
畢竟能邀請朋友來家吃飯了,這說明裴蘇在書院,已經得到了同窗的認可。
而李希賢要和裴蘇一起宴請同窗,也說明賢哥兒和蘇哥兒兩個,在書院裡關係和諧,彼此守望相助。
李家的環境平日裡就很乾淨利落,因為人口多,眼裡有活兒的勤快人也多。
大家見到地上有什麼臟東西,順手就掃了。
去喂雞喂豬,看到圈裡有糞便,隨手就清理了。
去年李雲心折騰著用糞便、秸稈、落葉、腐土,嘗試新法堆肥,還折騰過用糞便養蚯蚓,倒是搞得家裡的畜生糞便,都有些供不應求了。
但這樣乾乾淨淨的環境,裴英還是覺得有些不儘如人意。
到底指揮著李希仁和二房的幾個男孩子,把院裡屋裡包括房頂上,都結結實實地打掃了一遍。
就連倉房地窖之類客人根本不會去的地方的邊邊角角,都沒有放過。
甚至還給每個房間都重新糊了一遍窗戶紙。
忙活了足足兩天,終於到了休沐日。
李希賢和裴蘇坐著同窗家裡的馬車,一塊兒回了靠山屯。
一共來了四個同窗。其中三人是平日裡就與李希賢交好的,另外一位是跟裴蘇特彆投緣,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