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長興候在花園設宴,招待賓客吃酒賞樂。
花園的池塘中央,臨時搭建了歌舞台。
身著彩裙的舞姬們步履輕盈,舞姿偏偏,似一隻隻彩蝶美麗可人。
周圍熱鬨一片,厲寒塵選了個清冷的位置坐下,百無聊奈地環視四周。
姹紫嫣紅的花園恰似春日的森林,賓客們好似各類鳥兒張著嘴歡快地嘁嘁喳喳。
厲寒塵獨坐角落自喝自茶,仿佛與熱鬨隔絕。
宴會果然無聊。
他是來與他的小蝴蝶相認的,又不是真來吃酒的。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對身後的小侍衛道“你坐著,我去走走。”
小侍衛立馬從精彩的歌舞中回過神來,笑眯眯問道“主子兒要去哪走,我陪您去。”
厲寒塵淡淡拒絕“不需要。”
小侍衛擠眼挑眉,識趣閉嘴。
“王爺。”剛轉身,就見長興候迎麵而來。
中年錦衣男子行步端正,氣質偏偏。
厲寒塵駐足原地,待他行至身前才緩緩發出一聲“嗯?”
長興候淺作一禮,客氣邀請“王爺是貴客,還請王爺賞光隨某去貴台一坐,諸位大人皆在等候王爺。”
厲寒塵薄唇微抿,兩頰酒窩顯。
嗓音如春風清遠“多謝侯爺好意,不過小王一向閒散慣了,不善與人交際,還請侯爺諒解。”
長興候了然點頭,深諳知性待人的道理。
“若是這樣,我再為殿下設一處風景頗佳的位置,方便王爺觀賞戲舞。”
“這就不必了。”他伸手指向身後隻有懷義一人在座的位置,“這裡就很好。”
“這恐有些失禮。”長興候客客氣氣。
“侯爺不必介懷,小王是個粗人,不講究這麼多禮。侯爺還是去招待其他客人為好,莫要讓人覺著受了冷落。”
長興候也不是迂腐的人。
聽完厲寒塵的話,微微點頭“既然如此,就不勉強王爺了。王爺請隨意賞玩,若是有需要,讓人喚我便好。”
“嗯,多謝侯爺。”
長興候離開後,厲寒塵在園裡閒逛。
一路上,許多跟隨長輩來參加宴會的少女們悄悄用眼梢悄悄撩著他。
她們來參加宴會並非單純為了給長興候賀壽,而是順應長輩的意趁著這個外交酒宴來挑選將來的如意郎君。
在場的同樣有年輕貴公子,他們錦衣玉帶,折扇綸巾,一貫的風模樣。
他們同樣也在挑選著才貌雙絕符合自己心意的女子。
而厲寒塵一出現,少女的目光便集於他一身。
養在深閨的少女們或多或少都聽聞過這位雄姿英發的年輕王爺,但從未真正見過他的模樣。
今日有幸得以窺見,果真令人心生仰慕。
一心想去尋人的厲寒塵自動無視掉周圍少女們期待又羞澀的眼神。
薄唇微抿。
小蝴蝶不在,來這趟的意義何在?
離開喧騰的花園,閒步於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某人尋思著找個機會質問質問小蝴蝶為何竟將他忘了。
他很生氣!
拉過鉤的約定,怎麼能說忘就忘?
“今日的事你且好好辦,一定不能失手。事成之後,自有你的好處,但夫人說了,若你失敗,責任自己擔著,若是亂說話,你該知道後果。”
行至花園後門拐角處,前方假山遮擋的地方傳來女人輕細的聲音。
接著是男人粗獷的聲音“風花姐,俺知道,夫人肯把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交給俺,俺一定好好辦事!”
“嗯,知道就好。”女聲帶著些急促,“我先走了,免得被人看見。”
鵝黃身影自假山後匆匆走出,厲寒塵順勢閃到身旁一株桃花夭夭的桃樹後。
風花走得急促,並未發現躲藏在桃樹後的人。
厲寒塵平淡看著風花離去的背影,回想方才兩人的對話,黑白分明的鶴眸微彎。
世人皆認為戰場最是險惡,實非也。
最險惡的唯後宮與後宅。
女人之間的鬥爭是一場無聲的戰役,暗槍暗劍比槍林彈雨要厲害得多,令人防不勝防。
不過這是彆人的家事,與自己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