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今日是長興候的生辰宴,府中大清早便熱鬨非凡。
守門的家丁婢女皆換了新衣裳,麵色喜慶地迎接前來參宴的達官貴人。
因還未到開宴的時辰,故早到的客人們皆被引至大堂小坐。
長興候與楊氏此時正同諸好友談笑風生,氣氛愉悅,滿室生春。
“老爺,夫人,二位小姐已到。”談得正歡時,有婢女上前報。
隨著話音落,兩名正值花期的嬌豔少女盈盈而至,走到長興候夫婦麵前屈膝行禮。
“汀蘭(瑞香)給爹娘請安,爹娘萬福安康。”
瞧著自己這對溫順乖巧的女兒,長興候心中甚悅,滿麵笑容抬手“蘭兒香兒,還不快見過諸位長輩。”
“汀蘭(瑞香)見過諸位伯伯,伯母。”姐妹倆對來客見完禮,乖巧走到父母身旁候著。
“汀蘭和瑞香這對姐妹是越發長得可喜動人,真是隨了侯爺與夫人呐。”侍郎夫人柳氏笑眯眯開口稱讚。
在貴婦圈裡混了二十餘年,這些客套話她已數不清說了多少遍。到現在,誇人如吃飯一般簡單。
“是啊,這兩姐妹不僅生得一副好模樣,性子還溫柔乖巧,實在惹人喜歡得緊呢。”手端白玉茶盞的祭酒夫人溫聲附和。
聽彆人誇讚自己的孩子,長興候夫婦自然是開心的。
楊氏端著優雅架子,微笑回應“二位夫人過讚了,我這兩個女兒在這京城裡也隻是中等罷了。”
“許夫人謙虛了,”尚書夫人順勢接話“汀蘭這孩子有德有貌,可是京城裡出了名的才女,恐怕每年來求親的人都快踏破侯府門檻了呢!”
楊氏淺淺一笑。那是,她的女兒自然與眾不同,這京城能比得上蘭兒的屈指可數。
楊氏心裡雖得意,嘴上還是謙虛道“尚書夫人過讚了,汀蘭這孩子哪能擔此稱讚。”
婦人們你一言我一語拉起家常來,令一旁的大老爺們無從置喙。
片刻,長興候逮著機會說了句話。
他問正在倒茶的雪月“暮兒、珩兒還有陽兒怎麼還沒來?”
“回候爺,”雪月恭敬奉茶,回話“風花已經去請暮小姐和珩公子,至於大公子,奴婢好有些時日沒見著了。”
長興候聞言才想起來,自己確實好幾日沒見到兒子了。
“老爺,”楊氏微笑解釋“陽兒那孩子前些日子便出去給你尋生辰禮去了,說要送你最好的生辰禮物,以敬孝道。”
說話間,風花已經領著人來。
“見過義父,義母。”姐弟倆麵無表情見禮。
“暮兒,珩兒,快過來。”長興候微笑招手,儼然慈父模樣。
“暮丫頭,到義母這兒來。”楊氏語氣溫柔,吩咐身旁對著許朝暮暗暗眨眼的許瑞香道“還不快去將你暮姐姐牽過來。”
許瑞香嘻嘻一笑,快步走到許朝暮身前親昵挽過她的手,將她帶到楊氏身邊。
楊氏強壓下心中的厭惡,麵容和藹看著依舊冷冰冰的少女,語氣關切“義母知道你一向喜靜怕生,若是覺得心中不適,一會便讓你香妹妹送你回去。若是有什麼需要,隻管告訴義母,義母讓風花給你送去。”
一旁許瑞香看著母親難得慈祥的模樣,垂眸暗暗歎氣。
若是母親真的對阿暮這般好,那她就高興了。
“多謝義母。”麵對楊氏的溫言軟語,少女清美的臉上無絲毫動容。
見到如此溫馨的場麵,在座的客人皆暗自讚歎。
長興候夫婦真不愧是出了名的和善。
不僅把這對可憐的孤兒接回府養著,還認做義子義女。
這麼多年來待姐弟倆視如親生,這世道能做到這樣的人家不多了啊。
這時,一名婢女小跑進來打破了這溫馨的場麵,語氣隱隱激動“候爺,夫人,臨王殿下與常安王世子到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有些驚奇,不由得往門外望去。
隻見兩名華服男子並肩而來。其中容貌俊美卻不苟言笑的是眾人較熟悉的常安王世子。
而另一位,容貌相比世子有過之無不及,似雨後初霽的第一縷陽光,驚豔且張揚。
“那是臨王殿下?”林尚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悄悄問夫人。
尚書夫人微微搖頭“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林尚書揉揉眼再看,是了,那確實是臨王殿下。
那個十四歲被送去軍隊,十六歲一戰成名的少年英雄。
當年太子登基為帝,便將這個唯一的弟弟送去軍隊錘煉。
聽聞臨王這些年跟著夏侯將軍經曆了上千餘大小戰,鮮有敗績。
十六歲便能帶兵獨擋一麵,在軍中威望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