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姐的一廂情願!
蔣峭和藍小莓吵著鬨著離婚後,沒過多久因為沒有好好照顧蔣鑿而感到自責,又一致協商複婚。
在得知薑秋要帶著女友回家,還會有很多孩子,覺得不跟著為好。
蔣鑿多年沒有跟戴葙和薑寞他們見麵,都有些生疏了,想借此來緩和一下氣氛。
藍小莓歎氣,隻得答應。
自蔣小瀾離去以後,元婉裡就有不再來往的意思,現在看到了戴葙興高采烈的收拾著行李,心裡一股無名火上來,走進屋裡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戴葙的右臉腫的高高的,火辣辣的疼,看著氣急敗壞的元婉裡,摸著臉笑著看她,“我今天就告訴你,你越是不喜歡的,我偏要去。”
“你……”元婉裡看著她,差點一口老血湧上來,“娘走親不在。”
元婉裡咬牙切齒,不甘心的看著戴葙,“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
“不知道,”戴葙把元婉裡扯出來扔到一邊的衣服拿過來重新疊好,看也不看元婉裡,“隻要是你說的,我統統不知道。”
戴葙把書包和行李箱拿到外麵,看了邊上站著的戴弦,“你不是要嚷著去看外婆嗎?怎麼,害怕了?”
戴葙看著元婉裡,冷笑一聲,“我希望,那一天到來,你應該這樣說,讓戴葙滾出去。”
元婉裡鐵青著臉,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怎麼越看越陌生了,打的那麼重,一滴眼淚都沒有,那麼倔的嗎?
戴葙從她身邊走過,紅腫的臉很醒目,元婉裡在她眼裡看到了不服輸和倔強。
戴弦怯生生的拉著姐姐收拾好的行李箱心驚膽戰的從元婉裡身邊走過,下意識地把頭低下去,生怕在氣頭上的元婉裡會拿他出氣。
“爸爸,我們要去外婆家嗎?”奶聲奶氣地聲音響在客廳內,戴晚坐在戴招身旁,手裡還玩著玩偶,一下一下地揪著玩偶的耳朵。
“嗯,”聽到動靜的戴招也不再反駁,隻好輕聲應了。
抬頭看著戴晚時,不經意間看到了戴葙和戴弦出來,把準備好的行李放在門邊。
紅腫的臉,沒有眼淚的眼睛,戴招心中一震,朝她招手,“葙葙,過來。”
戴葙過去,昂著頭看他,聲音有些冷,“什麼事?”
戴招輕輕的撫著她的臉,心裡顫了一下,柔聲問道,“疼嗎?”
“不疼。”戴葙搖頭。
“她習慣了,怎麼會疼。”戴晚補刀,看著戴葙被教訓,就會莫名的興奮。
戴弦看她,壓低聲音,“她是姐姐,不許你這樣說她。”
“哼,媽媽是因為她才走的,”戴晚總是語出驚人,給在場的人當頭一棒。
戴葙看著她,隻看了一眼就已經忍俊不禁笑出聲,“嗬嗬嗬。”
“陳年舊事提出來也不嫌嘴疼,”這話是門口的薑寞說的。
聞聲,戴葙回頭去看門外,小跑過去把虛掩的門推開,“哥哥,你來了。”
薑寞看到她的傷,看了坐在沙發裡悠然自得的元婉裡,“葙葙是把戴晚帶壞了,還是把家裡的碗打碎了?”
麵對這樣的質問,元婉裡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去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水。
“多事,”戴晚撇撇嘴,坐在了元婉裡的身邊,不屑的看著薑寞和戴葙的膩歪。
“走,”薑寞拉起了戴葙的行李箱,背著她的書包往外走,丟下一句話,“下午六點的車。”
戴葙走得很慢,直到覺察臉上的火辣散去,指印也慢慢的褪去,才敢大步的走著。
六點,大家準時來到車站。
一輛長途大巴裡,按照先前就說好的位子坐好。
後座顛簸,大人無可厚非的占據。
因為最小的是戴晚,她又暈車,隻好和戴招坐在了稍微靠前的窗,車子還沒有啟動,她就先吐了。
後邊的元婉裡心中怨聲載道,極是不滿,因長期在薑秋那裡以批發的價格拿到很多的衣服,省下不少錢,想到這裡,就沒有動怒。
薑秋看了都已經到齊,和楊莧說了幾句,就到司機那裡去。
薑秋從上車開始,就覺得那裡不對,所以一忙完就去和司機套近乎。
墨鏡摘下來,把半邊臉都遮蓋的鴨舌帽取下,眼前的人不就是藺韌嘛。
藺韌神秘笑道,把鴨舌帽放在手裡把玩,看著薑秋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我可不是司機哦,司機一會兒到。”
薑秋笑,點點頭,“嗯。”
司機一到,係上安全帶以後,車子就緩緩啟動了。
八個小時的大巴,易漾是第一次接觸,她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點一點在倒退,一點一點在縮小,前方的風景又在無限放大,無限縮小,覺著很新奇,打開了背包,拿出相機,調整像素,對焦,就在刹那即逝間按下快門,把那些美好的風景留在相機裡。
易漾看著千遖和戴葙坐在一起,抿嘴微微一笑,心裡很燦爛的敞開心扉笑著,她喊,“葙葙,阿遖,回頭。”
千遖和戴葙回頭的那一刹那,真是美極了。
少年額前的碎發在回頭時微微搖晃,嘴角隱隱約約的微笑,目光裡有溫柔的星星。
少女的長發披在兩肩,右臉上有淡淡的紅色,但那抹燦爛的微笑把這不協調的紅色給蓋住了。
“很好,”易漾按下快門,把他們兩個的身影留在了同一個框裡。
“漾漾,多照幾張,”千遖笑道,手伸出來輕輕的撥動了戴葙額前的碎發,在看到那抹殷紅時,是心痛了。
易漾又按下快門,抓拍了好幾張千遖和戴葙的照片。
易漾把相機對著身邊的易易,“哥,看鏡頭。”
易易一張帥氣的臉就這麼又進了易漾的相機膠卷裡,他調侃道,“妹啊,你哥我這模特不是白當的,你的攝像水平有很大的進步啊。”
易漾悄悄地踩了他一腳,不是很重,“哼”的一聲,又把相機挪到薑寞和路鋥那邊,柔聲喊,“薑寞,小路,看鏡頭。”
自然,薑寞和路鋥都很配合,拍出來的照片張張驚豔無比,恰巧那時按下鏡頭,窗外有一抹冬天很難見到的陽光,金黃的光芒照在他們身上,映出了一道美麗的光。
在另一個角落裡的蔣鑿也很想進入照相機裡,在洗出來成為一張張美麗的照片。
易漾發現了他,微笑著看了他一眼,“小棗子,彆偏頭哦。”
蔣鑿乾乾淨淨的一張臉映在易漾的照相機裡,坐姿是那樣的規規矩矩,連笑都是抿唇微微一笑,嘴角若隱若現的酒窩。
易漾看著,竟撲哧一聲笑出來,“小棗子,你也太緊張了,放輕鬆點。”
這次,易漾把他身邊的父母也一起照進去,細聲細氣說,“叔叔阿姨,你們自然點,不然不好看。”
蔣峭和藍小莓還是放輕鬆不了,還是和蔣鑿一樣,規規矩矩的坐著,微微一笑的笑容。
易漾拍累了,正想要收回相機休息會兒,看到一個很熾熱的目光,那就是元婉裡身邊的戴弦。
易漾當時就愣住,看了一眼易易,用著兩個人才懂得唇語問,怎麼辦?
易易看了一眼戴弦,點點頭,拍吧。
易漾知道戴弦和戴葙的感情不錯,偏偏就是壞在了元婉裡的手上。
對焦的時候本來隻是對著戴弦的,想了想,易漾把元婉裡也拍了進去,這一生的美麗就在那麼一瞬間,給你們留個念想吧。
易漾就隻是給戴弦和元婉裡拍了兩張,給前邊的戴招戴晚也拍了兩張,再給他們一張合照。
因為和戴葙離得遠,就沒有戴葙在裡麵。
易易拉了易漾的衣擺,朝媽媽和薑叔叔那邊打了個眼色,易漾做了個“ok”的手勢,就對著他們的背影按下快門,留下了兩個人在耳畔說話的照片。
到了夜間,都入眠了。
車子裡安安靜靜的,隻有彼此的呼吸聲,以及輕微的鼾聲。
千遖沒睡,看著窗外時不時透進來的路燈,在滿是霧氣的玻璃窗上,有著模糊不清的光。
低頭看了依偎在他懷裡的熟睡的葙葙,輕輕的抬手去捋了她臉上的頭發,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的睡容,嘴角微微有了個弧度,有你真好啊。
戴葙覺得臉上癢癢的,就緩慢的睜開眼睛,被路燈刺地又忙縮回千遖的懷裡,直到適應了漆黑,她抬頭看著一直看著她的千遖,想說話,隻因看到了千遖把食指往唇上放,她才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