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寞因為一些事情,也不理姐姐了。
明明那麼很喜歡姐姐的人,也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不理姐姐,他們真可惡。
戴弦的小腦瓜裡已經百轉千回,把薑寞和路鋥暗暗地罵了個遍,可找不到合適的詞,隻能說他們是壞人,不守信用的詞而已。
白阿狐走到戴葙身邊,跟著她走了一段路,她都沒有任何動靜。
隻是輕輕地喊她,“戴葙,晚上好啊!”
戴葙一愣,回頭看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你是?”
話才落下,戴葙拍了拍額頭,想起來了,“你也來散步啊?”
“嗯,”白阿狐從兜裡拿出一顆奶糖遞給她,“心情不好吃點糖,就會好受一點。”
看到大白兔奶糖,在路燈下的光芒下顯得很刺眼。
戴葙搖搖頭,“不用,謝謝。”
白阿狐又收回去,走在她身邊,“苦著臉做什麼,笑一笑十年少。”
戴葙眉頭一皺,“你才多大,道理一堆一堆的。”
“十二歲啊,小大人了,”白阿狐笑笑,看著一臉呆萌的戴葙笑意深濃。
“額……”戴葙扶額,拉著戴弦的手就要往回走,想要躲開這個家夥。
白阿狐問,“要回家了嗎?”
白阿狐也小跑跟來,看她走得急,這個段路沒有路燈,很漆黑一片,就把小手電拿出來,打開開關。
一道亮光就在戴葙的麵前顯現,黑暗的前方被光芒籠罩,而光芒中有一點點的霧光在閃耀。
戴葙回頭看他,站了好一會兒,“謝謝!”
“走吧,樓道裡的感應燈也壞了,”白阿狐就在她邊上慢慢走著。
戴弦緊緊地和戴葙走在一起,對這個自來熟的男孩子有點害怕。
上學的路上,多了兩個伴了。
白阿狐和白阿狸,異卵雙胞胎,哥哥和妹妹的長相身高體重還是差異大,完完全全就看不出來。
白阿狐個子高,在最後麵的一個角落裡,挨著窗戶,他經常看窗外的風景,也常常挨粉筆頭,有時一節課下來,頭上就會有不少的粉筆灰。
白阿狸個子嬌小玲瓏,就在戴葙身後,隔了兩張桌子。
白阿狸經常給戴葙遞紙條,說一些她哥哥的壞話。
戴葙隻看了一次,覺得沒什意思,就再有紙條,也不看了,還給了她。
六年級最後一個學期,千遖經常給戴葙帶午飯,戴弦也跟著一起吃。
節日裡也有了禮物,端午節的粽子,板栗蛋黃粽子,白糯米粽子,鹹蛋臘肉粽子,紅豆粽子,一樣一個。
戴葙和戴弦分了,一人兩個。
戴葙很感謝千遖,“哥,謝謝。”
三個人就在小區的涼亭裡,邊看書邊吃著粽子,喝著飲料,也聊了很多。
千遖拿著可樂喝了一口,看著戴葙,臉上有苦笑,有無奈,也有不幸的微笑一一浮過。
“葙葙,暑假你還會回外婆家嗎?”沒來由的,千遖問了這句話。
戴葙拿紙巾擦擦手上的油,把粽子葉放進了塑料袋裡,也喝了一口礦泉水想了想才作答,“會去的吧,也不一定去。”
戴葙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去,說的也是有些尷尬。
“要是不去的話,跟我去海邊玩,好嗎?”千遖輕聲細語,也朝一邊抱著粽子吃得滿手油的戴弦看去,對他笑了。
“海邊?”戴弦嘴裡還有粽子沒咽下去,趕緊咽下去後,跳下來看著千遖,“哥哥,我想去。”
千遖笑著說,“嗯,一起去。”
戴葙還沒有表態呢,就看見戴弦已經和千遖說了去海邊要做什麼事。
戴弦:“哥,有鵝卵石嗎?”
千遖:“有。”
戴弦嘿嘿笑著,把粽子吃完了,在書包裡拿了濕巾擦手,又坐回了原位,安安靜靜的看著書,心裡壓抑不住的歡喜。
戴葙擾後腦勺兒,不好意思說話,卻把目光直視著千遖。
想了很久,才問,“很遠嗎?”
千遖看向她,嘴角微微一揚,“不遠,很近。”
戴葙“噢”了一聲,就又不說話了。
戴葙的書包裡放了一個粽子,那是特意留下來的,因為在粽子裡聞到了一股子很清晰的梔子花香。
這樣仔細想想,之前的便當盒有,每次都有。
戴葙眸子微微抬了抬,看向了千遖,“你家買了梔子花的香薰嗎?”
手裡的可樂瓶差點掉下來,千遖喝了一口,點點頭,“嗯,那個味道不錯,聞起來不熏。”
“嗯,”戴葙又不說話了。
千遖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喝著可樂,他自己的喝完了,把戴葙的那一瓶也拿來,喝了一些。
在擰緊瓶蓋時,餘光中看到了一個身影也朝著這邊走來。
鴨舌帽扣在頭上,額前散碎的劉海,白色的體恤衫,黑色的牛仔褲,黑色帆布鞋,懷裡抱著個籃球,指尖上還有些白色的灰塵。
白阿狐走進涼亭裡,剛進來就看到了戴葙姐弟,還有一個人,是六年級的人。
白阿狐擦了臉上的汗珠,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
夏風在樹林子吹過來,涼意在臉上掃了一圈,帶去了燥熱,身上的汗水也逐漸散去,白阿狐把籃球踩在腳底下,看了千遖一眼。
千遖仰頭喝著可樂,看到了他眼神裡折射過來的挑釁,把瓶蓋擰緊,放在了書包邊上。
“你是千遖?”白阿狐問,笑的一臉羨慕。
“嗯,”千遖應聲,聲音很淡,低沉。
戴葙看到他們的眼神,看不出來是善意還是惡意,就站起來,自覺的站在了千遖這邊。
戴弦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仰起一張臉,呆呆地看著他們。
白阿狐把地上的籃球撈起來,看了一眼千遖,“聽同學們說,你是籃球隊的?”
“嗯,”千遖知道他的來意,微微一笑而過,把戴葙的書包拿起來,“我還有事,走了。”
不留一絲情麵,千遖也不會給白阿狐一個機會,送戴葙姐弟回家,自己也迅速下樓,打車離開了。
白阿狐站在原地不動,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忽而又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果然,真如同學所說,三人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