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遖一頭汗水走到戴葙身邊,看到她額頭上的紅印子,“這是怎麼了?”
“沒事,”戴葙搖頭,在人群裡多看了一眼,隻看到散去的背影,沒有看到那個背影。
千遖擰開礦泉水的瓶蓋,瓶蓋在手裡玩著,目光追尋戴葙看去的方向,隻是微微笑了聲,“葙葙,去吃飯了。”
戴葙看著他,有些詫異,“你不是回家住嗎?”
“噢,”千遖笑笑,“我也住校了。”
戴葙再沒有注意千遖的神情,看著的是他身後的薑寞。
薑寞手裡舉著籃球,額際都是汗珠,表情卻是很難看,難看到這是戴葙見到的最難忘的一次。
第二天上課時,書包怎麼也放不進去,戴葙看了一眼課桌,看到了一個相冊。
翻開一頁一頁的照片,戴葙看到了一年之前在外婆家,易漾拍下的那些照片。
看一頁,戴葙就在心中記下一頁,第一頁翻到末頁,單人照。雙人照,集體照,整整五十多張,有戴弦,戴晚,薑寞,千遖,路鋥,易易,有自己,偏偏沒有易漾。
在最後的透明小夾子裡,看到了易漾小時侯的百天照,周歲照,粉白色的連衣裙,淺粉色的帽子,涼鞋裡是帶著蕾絲邊的白色襪子,粉嘟嘟的小臉上是幸福的微笑。
戴葙越看越覺得這個相冊很沉重,環視了一周,沒看到易易的身影,很想知道這一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相冊意味著什麼?
上課鈴響起,戴葙的目光仍看向了教室,看到的隻是不認識的同學走進來,後麵是拿著教材進來的任課老師。
看了好久,戴葙也沒有看到易易進來,而身邊的座位上,連一張紙屑都沒有留下。
相冊放進書包裡,戴葙一天下來,上課都沒有精神,直到下午放學,第一次很快速的收拾了書包,走向了校外。
校外的香樟樹和柏樹在夕陽下慢慢變得沉寂,一個路燈下,路燈下的長椅裡坐著一個人,邊上放著一個敞開的書包,一些散亂的食物包裝袋。
一步一步走進,戴葙輕手輕腳的坐在一邊的空位,看著那個低著頭的人,“怎麼一個人在這,這裡蚊子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