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哦!戰鴻不會以為她找他也是那種目的吧!
她打了個哆嗦!可千萬不要誤會!不然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慌不擇路,加上黑夜和領地的小路七拐十八彎的,墨蘭竟迷路了!
“完蛋!這地穴都長一個樣?我怎麼回去啊?”
墨蘭苦著臉,一籌莫展。
無奈她隻得試著一個地穴一個地穴去找,可是——
走了三四個地穴,居然每個地穴都傳來不同程度的交響曲!
墨蘭要崩潰了!她晚上是不是不該出來?可在寒狼族,晚上也沒這麼熱鬨啊!
墨蘭歎了口氣,隻得使勁回憶著,慢慢的沿著小路尋找自己的地穴。
走著走著,居然走到了領地外圍,外圍有幾個手拿長矛的角狼族強者正在來回巡視,墨蘭一喜,忙要上去問路。
可才走近幾步,遠遠就看到幾堆燃燒的篝火旁,有不少交雜糾纏的身影,間或傳來忽高忽低的吼聲與愉悅的嚎叫聲!
墨蘭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徹底透心涼!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她這是進了窯子了?
這些人能不能有點做人的基本尊嚴與道德?
墨蘭仰頭呆呆望著天空,暗下決心,一定好好整頓一下各部族這種亂象!對!就讓那個討人弦當婦聯主任,好好給角狼族人上一上性教育課!
“墨蘭姑娘!”
正在墨蘭一籌莫展時,一個聲音適時的響起來。是戰鴻!
戰鴻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墨蘭身後不遠處望著她。
墨蘭抬手指著領地外圍狂歡的那群人道“你們的夜生活夠精彩的!地穴裡頭的我就不說了!好歹關起門來,人家恩愛合歡是人家的事,礙不著彆人,雖然你們地穴裡也沒有門!可這算什麼?幕天席地,連個遮掩都沒有?還聚眾?”
“墨蘭姑娘,這有什麼不對嗎?雌雄交配是天性,是狼族聖典裡都明言可以進行的!而且他們都是部族的強者,白日為部族貢獻力量,晚上做些歡喜快樂的事又怎麼了?”
戰鴻望著墨蘭,一臉不解。
“戰鴻,如果你們想要讓自己成為擁有文明的智人,那就要規範自己的行為!”
墨蘭雙眼炯炯的盯著戰鴻,抬手指向遠處的獸人圈,嚴肅的道“這,不是人的行為,這是野獸的行為!雖然你們是獸人,可隻要掛上人這個字,你們要以人為準,不可以再有獸行!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從今天開始,給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禁了!”
“墨蘭姑娘,你的要求太嚴苛,根本不可能做到!”
戰鴻滿臉都是為難與不理解。
“做不到也得做,再讓我看到這些亂象,並族的事就彆談了!不能正己身,還談什麼文明?”
墨蘭義正辭嚴的道。
“可是……”
“墨蘭!”
戰鴻還想說什麼,忽聽身後傳來寒澈的叫聲,回過頭才見寒澈臉上帶著些許焦急,快步奔了過來,而弦跟在他身後,原本煞白的臉色已經不見,恢複了正常人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
寒澈快步走過來,伸手握住墨蘭冰涼的小手。
弦也邁步走過來,看了看墨蘭和寒澈,又掃了眼四周,開口道“看來聖巫女對我們角狼族的情況不大滿意啊?”
“弦,你是巫醫,你告訴我,這種情況,長此以往對族人的身心有沒有好處?”
墨蘭推開寒澈,邁步走到弦麵前,指著遠處對弦質問。
“呃……”
弦一時無語。縱欲狂歡,雖然能讓族人圖一時之快,可卻極其損耗身心健康。懂醫理的弦自然明白,隻是自古以來各個部族都是如此,所以他便也就視為理所當然了!
可如今墨蘭這般質問,要他像不明所以的戰鴻那樣回答‘這有什麼不對’,他卻答不出來。
“很好,答不出來!這說明你懂!”
墨蘭嗤笑一聲“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行啊!那咱們都裝瞎子聾子吧!規正好自己就行了,彆管族人死活!反正人多的是,死一個兩個也無所謂!”
墨蘭說完,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又狠狠跺腳!回身對麵麵相覷的三人吼道“你們就不能好好蓋個房子嗎?這挖一個洞,那兒挖一個洞,我們是人又不是老鼠,成天鑽地洞!每個洞長得都一樣,煩死了!”
說罷,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兀自生著悶氣!
寒澈臉上染上了一絲歉疚,緩緩上前蹲在墨蘭身前道“我知道你是為部族著急,但這事急不來,必須要慢慢糾正。多少年來,族中都是這種情況,想要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不是也曾經說過不會讓族人們一下全禁了,會給族人們時間來慢慢適應嗎?怎麼現在又急了?”
墨蘭抬起頭,滿臉的欲言又止。
她是被這一晚上給折騰的,火氣騰騰往上冒!加上戰鴻理所當然的態度,怎麼能不上火?想著改造獸人的道路漫長又遙遠,她就壓力山大!
倏地,她起身伸手摟住寒澈,紮在他懷裡委屈的哭訴“寒澈!我可以教給你們各種文明的東西,可是我改變不了這麼多人的思想!這個好難!我不玩了!我想回家!”
寒澈伸手將她抱緊,低聲勸慰道“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名叫‘不知者不罪’。你說族人們是因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才會做出錯誤的行為。而我們的責任就是讓他們明白這個道理,你還說,你會寬容他們,會體諒他們,會一點一點的教化他們,直到他們變成一個真正合格的文明的人類為止,你忘了嗎?”
“我沒忘,可是……”
墨蘭愁眉苦臉,想反駁,又不知還說什麼。
寒澈將她小手合在自己的大掌之中,鼓勵道“我知道你是為族人們好,我們一起好好的努力,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好嗎?”
墨蘭望著寒澈溫柔堅定的目光,終於是沉沉歎了口氣,點頭。
“好,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