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厄錄!
略微差異的瞥了眼戚辰,鐵淩霜抬頭看著呆滯的捕快們,鐵槍頓了頓地,看眾人都轉頭看著自己,
“苦主房內都有一顆花朵枯萎的牡丹,你們去查下這種枯荷牡丹的來路。”
鐵淩霜對著那精瘦的捕快,看起來就隻有他靠譜,鄭重說到,
“什麼時候入城的,誰賣的,總共有幾株,都是誰買走了,都要查清楚。”
說罷抬頭看了眼刺眼的太陽,約莫巳時中,
“未時末,一定要有結果。”
那精瘦捕快朝戚辰看了眼,戚辰對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到,
“鐵猴,帶兄弟趕快去,找到信息,立刻回報。”
那叫鐵猴點了點頭就要帶著兄弟們離開,戚辰喊住他,
“小心點,如果有人可疑,也先不要動手,找個兄弟盯著,先回我們再說。”
“好的,大哥。”
看著一群人跑出大門,戚辰回頭看著鐵淩霜,
“咱們要做什麼?”
瞥了他一眼,鐵淩霜側頭看著他身邊地劉一水,
“我們去追查老李頭受傷前後三個月內,頸部以上受過傷的人。我們已經看破他們的行跡,如果這兩天不能找到,那以後也不用找了。”
知道事情嚴重,沒有時間再多思考,戚辰和劉一水都點了點頭。
片刻後,戚辰和鐵淩霜閃出院子,隻有劉一水站在大槐樹下,皺著黃眉望了半天,才長長歎了一口氣,想起殮房裡的酒伴,一絲悲傷爬上臉龐。
月漸盈,已至中天。
鄭家大院裡,正房房梁上,趴伏著一道黑影。實在不是做梁上君子的體型,大半都露到梁外,不過還好,高門大戶,房梁也是老高。
房梁上,戚辰滿身大汗。觀賞了一遍又一遍的人間和諧場景,心經金剛經去邪法咒念了一遍又一遍,不禁暗罵起來,
“鄭老西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肥豬一樣,竟然還有能這麼好的體力,真是可惜了這續弦嬌妻。”
鄭老西,祖上販賣私鹽起家,據說他祖父和元末誠王張士誠有那麼幾分交情,不過還好膽氣不夠,沒有跟著造反,隻是在江浙一代靠著販私鹽,積累了不少家業。
富不過三代,到了鄭老西這,吃喝嫖賭,債台高築,眼看已經沒落,隻有這一套的大院子算是僅有的家底了。
年前這鄭老西的原配病亡,還沒出了七,就滿麵紅光的跑到當鋪將原配陪嫁的紫玉頭麵當了出去,接著就大紅花轎的續了弦,圍觀的杭城百姓謾罵不止,但擋不住胖夫嬌妻的興致,將十歲出頭的兒子扔在東廂房,日日春宵帳暖。
瞥了眼那牆邊桌案上,一盆枯荷牡丹,苗條纖瘦,花朵微微側頭上仰起,似是昭君東望,戚辰不由得靜下心來,凝神戒備。
今天中午,兩人挨著個將當年頭上受傷之人尋了個遍,並無收獲,戚辰不禁大罵舅舅腦子缺斤少兩,回去就打開看看,是不是也趴著蟲子。鐵淩霜也是氣的緊皺眉頭。不成想最後那個老頭被戚辰壓著摸了半天的腦袋,心裡不忿。
有苦一起吃,罵罵咧咧的說到他當年摔破頭的時候去城南門保安堂,那裡一個暴脾氣年輕夥計頭上也有傷,說是在西湖邊的林子采藥的時候走著走著忽然腦後一疼,醒來摸摸隻是出了血,就自己喝了兩副湯藥。
兩人如獲至寶,連忙放開那老頭,直奔保安堂。
傳說春秋時一位牧童,在西湖邊雷鋒山放牛,從一隻黑鷹嘴中救下一條小白蛇,因此與白蛇結緣,與黑鷹結怨。
時光流轉,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那白蛇修仙得道,飛升前得南海觀音指點,世間還有一方因緣未了。
白蛇化身的白娘子入西湖尋那牧童轉世的許仙報還恩德,不成想斷橋初見,道心頓亂,跌落紅塵。
這世間哪有容易的姻緣,俊俏郎君與嫵媚嬌妻開了一家保安堂積德行善濟世救人,不想卻遇到了那黑鷹轉世尋仇的法海禪師。
許仙被法海禪師騙進金山寺,白娘子焦心救夫,身化原型,引來濤濤江水漫天而來,錢塘淪為一片汪洋,雖救出許仙,卻犯下天條,被壓在雷鋒山下,那法海手中金缽化作琉璃寶塔,永世鎮壓。留下讖言,直到西湖水乾,雷鋒塔倒,方能化解孽緣。
西湖水依然,雷峰塔依然,保安堂依然,隻有那白娘子和許仙化作了膾炙人口的人妖情戀,在民間流傳不息。
鐵淩霜從喧鬨的保安堂擠開眾人,踏步出來,拎著一包清熱去火的四神湯,最近皺眉太多,要多去去火。
拐到一邊的巷子裡,對著那等了半天的戚辰點了點頭,說到,
“不錯,那個三十出頭的夥計,說話大著舌頭,身上有香味,耳後瑩白粉塵,另一隻蝶蛹就在他身上。”
戚辰不禁大喜,拔出長劍就要衝出巷子,被鐵淩霜一把拉住,